謝必安明顯感覺到手上的小鳥僵了一下，是因為自己說的話麼，謝必安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自從謝必安借走小鳥，他每天不是在跟鳥說話被啄，就是在被薑駱溫問話。
薑維那邊這幾天都沒有答複，謝必安自覺不妥，隻好親自去一趟薑維那，當麵問清楚想法。
薑維看到謝必安驚慌失措，“你，你怎麼來了”
“怎麼，我是你伯父的好友，亦是唯一救你命的大夫，為何不能來？”謝必安一屁股坐在薑維床上，“我不僅要來，還要占了你的位置，怎麼樣，你難不成要去溫那告我不成？”
“不敢”
“諒你也不敢”
謝必安準備了許多鳥用的東西，這次來特地把鳥關在了籠子裏，生怕帶上會被薑維要回去。他斜躺在薑維的床上，一臉輕鬆愜意。
薑維挪了下位置，身子坐的筆直，“我的小黃可以回家了麼？”
“小黃？”謝必安想了想這個稱呼的對象，回答道：“不行啊，它還喜歡我那裏的，再住一段時間比較好”
“是這樣啊，那你來的目的是問我當不當你學生不成？”
薑維實際上是很看好謝必安的，也相信他的能力可以教導自己更上一層樓，隻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裏頭膈應的慌。
“你心裏清楚就好”謝必安毫無征兆地把手伸向薑維，一把抓住薑維的小胳膊搭脈診斷，“身體恢複不錯，怎麼樣，想好了沒有？”
“我不想拜你為師”
謝必安坐了起來，他杵著下巴看向窗戶外景色，“我也不想你拜師，但你伯父想這麼做，那就合一下吧，以後對外我是你啟蒙先生，對內還是不相幹人”
薑維道：“好”
——
薑駱溫特地把薑文達的書房騰出來給薑維上課用。
謝必安撅著嘴把毛筆擱在自己嘴上，對麵的薑維正埋頭寫著字。
過了會兒，謝必安隨手拿起一張寫滿的紙，忍不住笑出聲來，“怎麼回事，你字醜得跟鬼畫符一樣”
“我哪裏知道”
薑維之前在停滯空間裏學的幾種毛筆字字體，在這根本派不上用場，用了反而更醜了。
謝必安繞到薑維的身後，抓住他的小手調整他毛筆的姿勢，在紙上寫下他的兩個名字——薑維。
薑維怔住了，謝必安誤以為是薑維沒理解，又連續寫下幾個人的名字。
“你認識這幾個字麼？”
薑維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仰頭瞧了眼謝必安，“熟的不行，父母親，大哥小弟的名字”
謝必安從口袋裏拿出一疊帖子放在書案，薑維照著上麵的字一筆一劃模仿著。
帖子是謝必安早就準備好的，薑維為了追求美觀寫字速度格外慢，光是幾天時間都沒描完。
謝必安每天幹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自己弄好的帖子扔給薑維，隨後就閉著眼開始睡大覺。
“這兩天我怎麼沒有看見伯父啊？吃飯都沒見到人，明明以前就屬他速度最快”薑維抿抿嘴，繼續道：“還有，我已經要有半年沒見到母親了，伯父說母親在你那治療，真的麼？”
“你伯父做事情去了，至於你的母親……也跟著去了，別著急，會回來的”
越這樣薑維心裏越沒有底，他又不是真的隻有五歲，眼前的種種都在指向一個信息，母親去世了。
像是怕薑維以後再提起，後麵日子裏謝必安放下帖子就走，說是鋪子裏材料不夠用，要親自去山裏采藥。
這不是謝必安第一次去山裏，但卻是最頻繁的階段。
薑維不是個喜歡刨根究底的人，更何況這個答案越晚越好，最好是一輩子別同自己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