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多虧了你的話,我明白過來了。這些人大概是跟商人做了交易的,你瞧瞧地上,全是小骨,不像常人,應該更像是孩童的骨頭”薑維撿起一塊遺漏下來的小骨,“再看看這個,是不是更像小孩子的手臂,正常的成年人不會有那麼小的”
也算是為了叫他們安息,薑維單獨挖了個小坑,將小骨放進去,“他們長期路過此處,便跟這裏的人達成了交易,路過時送孩童,過幾個送幾個,當時我們拿到包子和餡餅便宜,不一定是他們在想辦法殺我們,反而有點像是在確認這次的人數,他們該得到多少個小孩”
這個解釋是目前最合理的了,王牛一想起剛剛拿的是小孩骨頭,顫顫巍巍走向一旁,整個人魂都飄了。
邊上人見狀去扶王牛,薑維沒搞懂緣由,“他怎麼腿軟了?”
那人瞧眼王牛,支支吾吾開口道:“其實吧,他有點怕鬼啊魂啥的,好像是他們家以前幹這一行的,容易看到點髒東西”
薑維知曉這個世界有神仙,估計也會有鬼怪,就是沒想到體型魁梧壯碩,一拳能打掉對麵三顆牙的王牛能怕成這樣。
“怕就怕吧,反正吃不掉人”王牛跺跺腳,像是剛剛腿軟的不是自己。
薑維懶得逗他玩,神情嚴肅道:“如今我已多少知道了真相,那必不可能袖手旁觀,隨我去問候一下這裏的裏長和族長吧”
烏瓦鎮能夠這般草菅人命,完全就是薑駱溫之過,薑文達既將權利交給他,便是叫他打理管轄各地方,他倒好,身邊出現這種大問題都沒有解決的打算,反而叫那王大人處理。
就在薑維準備夜襲時,路上遇到的“阿婆”突然從暗處走出,她身穿夜行衣,披著一件純黑鬥篷,似乎在這個地方待了很長一段時間。
“阿婆”沒等薑維反應過來,她咳嗽兩聲,用那蒼老的聲音開口道:“你是準備去找這裏的裏長麼?這裏的人都是一個姓的,他們隻有族長”
“那我就找到他們的族長”
“阿婆”眼神不善地瞟過在場幾人,她將自己布滿褶皺的手搭在薑維的肩膀上,黝黑的手在夜色中穿行。
全程對麵一句話沒說,可薑維卻瞬間讀懂了對方的意思,“阿婆”一走,薑維立馬跟上去。
若是對麵人沒那個心思,繼續躲在暗處看著也不是不可以,既然主動暴露,那必然是有什麼隻能叫薑維他們完成的。
也或許是“阿婆”同樣看不慣。
她對這邊的地形和部署輕車熟路,帶著薑維幾人輕鬆躲過外麵的層層侍衛,幾人翻牆跳入院內。院子景色與外麵的祥和格格不入,各種聳人聽聞的分屍工具整齊羅列在院內,薑維見過的,沒見過的都齊全了。
“你們在這裏等著,我去將那老東西弄過來”
說罷“阿婆”想走,突然感覺到衣角有一股力拽著,她低頭看去,就見薑維正死死拽住她衣服的邊角。
薑維沉聲道:“你為什麼幫助我們?我想你的上頭人是不想的吧”
“人嘛,總歸會有七情六欲,這是很難避免的,沒人願意整天瞧見屍體拖行”
這話沒說到薑維的心坎上,他歎了口氣,叫王牛將那軟繩還給了“阿婆”。
“阿婆”瞧見自己失而複得的軟繩,忌憚地一把奪過軟繩,在手上好一陣摸,生怕薑維在軟繩表麵做手腳。
“軟繩還給你,我不喜歡欠人情,也不喜歡有人利用我做事”
薑維立馬吩咐下去,幾個人殺入屋內,屋內沒有旁人,床上的呼嚕聲四起,王牛掀開透明紗布,就見裏麵躺著的男人全身油膩肥肉,肥頭大耳的蠢豬模樣叫王牛忍不住作嘔,一使勁將還在睡夢中的男人從床上拽到地上,男人摔了個釀蹌,眼睛還沒睜開就打算鬼叫。
王牛自然不會給他鬼叫的機會,抽刀動作一氣嗬成。利刃架在肩上,刀刃冰涼的觸感驚得人一激靈,他忙睜開雙眼爬起,恍惚間卻被人從背後踹倒。經過這般對待,男人徹底清醒,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不再動彈。
“你們,你們要做什麼,我沒有錢給你們的”
“阿婆”隨意拿起一件衣服扔向男人,男人頭被衣服蓋住,背對著幾人,屁股一挪動,身上的贅肉隨之抖動。
薑維用拐杖抵在男人的後腦,“誰要你的破錢,你老實跟我說,你們是怎麼處理過路人的”
“什麼怎麼處理?”
見男人還在裝傻充愣,王牛不滿地揮向他的大腿,腿上立馬多了一道長口子,疼得男人就要大喊,“阿婆”眼疾手快,掀開衣服往他的嘴裏灌藥。一個小藥瓶下去,男人表情變了,藥物接觸口水的一瞬間在口腔中沸騰,猛烈灼燒著他脆弱的口腔,情急之下,他一個吞咽,當他以為咽下去就萬事大吉時,藥物的作用開始擴散至他的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