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毫不留情的轟在紅雯臉上,別說麵子了,連裏子都沒了,是個人都能猜到怎麼一回事。
無地自容的喜蘭霍地站起來,捂著臉,一路哭著跑回去了。
杜芊芊擔心她羞愧至極,自覺沒臉見人跑去自尋短見,招手叫綠兒過來,附耳囑咐了幾句,綠兒馬上點著頭,隨著紅雯出去了。
“去把沐明喊來。”杜芊芊板著臉吩咐道。
當下幾個站在廊下的小丫頭飛奔而出,很快有一個找到了沐明。沐明不知為了何事,一邊走,一邊詢問原由。
平日他沒少幫小丫頭做事,所以小丫頭便對他說了,沐明嚇得魂飛魄散,奈何已經進了內宅,隻好硬著頭皮走進上房。
一進屋,沐明馬上跪倒在地,一句話也不敢分辨,衝著太太連連磕頭,發出砰砰砰的響聲。
杜芊芊也沒有問,丫鬟太多了,直接又命人去喚沐福進來,等人匆匆來了,將事情略說了下,狠狠的罵了大管家一頓。
男女下人苟且,無論如何也得重罰。不過杜芊芊沒有當眾宣布罪名,這樣沒有證據,下麵人背後說閑話的時候就會心存忌憚,沐福也會解釋兩個孩子僅僅有了私情。
就在院子裏,兩個健壯男仆重打了沐明四十大板,差點把人打暈過去,也打得所有人心驚肉跳。
打完了,趴在凳子上的沐明抽搐的喘著氣。沐福先向太太叩頭領罪,叫進來四個值班傳話的小廝。
正當大家夥都以為完事了,就見沐福暴喝道:“將這畜生扔在地上。”
四個小廝先是一愣,趕緊上前將沐明拖拽下來,扔在地上。沐福的眼睛都氣紅了,劈手奪過一根毛板,似乎用盡平生之力的打下去,一連打了十幾下,一副恨不能將沐明當場打成兩段的樣子。
轉眼間狠狠打了二十下,沐福還要再打,杜芊芊忙嗬斥道:“行了,莫非還要將你侄兒生生打死麼?”
“就該打死,落的幹淨!”
沐福不甘心的扔掉毛板,之所以這麼生氣,是杜芊芊說了句怕是與紅姨娘也有些不清不楚,這要是被老爺知道了,假如是真的話,那他沐福大概也得以死謝罪了。
此刻的沐明被抽打的皮開肉綻,鮮血順著褲腳浸了出來,看上去觸目驚心,趴在院子裏氣若遊絲的,也畏縮的不敢動彈。
杜芊芊說道:“把戒尺拿來,每隻手二十下。”
喜蘭擔心著沐明,低著頭。婆子接過丫鬟手裏的戒尺,將她的兩隻手扯出來,舉起戒尺狠狠打了下去。
“啊!”喜蘭疼的腰肢亂扭,躲過死罪再沒了先前的硬氣,疼得哀哀求饒。
打完了,杜芊芊說道:“把她領回去吧,即刻配給你侄兒,也不用你賠繳什麼身價,我也不賞什麼了。我既然已經責罰過他們,不許你再打罵,老爺那邊不用提起,就說是我的意思,把喜蘭賞給沐明為妻的。限你立刻領他們夫婦出府,不準停留,今後不許踏入府門半步。”
“是。”沐福躬身苦笑,侄兒大好前程為了個丫頭斷送,還好得了個媳婦。
所有人十分驚訝,隨即都認為太太的處置乃情理之中,沒什麼可挑剔的。沐明和喜蘭也聽得明明白白,也算是悲極生樂,雖說受了一頓羞辱,彼此也算完成了心願,所以二人心裏反而非常感激太太。
沐明睜開眼來,掙紮著往前爬了幾步,喜蘭哭著跑過去攙扶他,他二人恭恭敬敬的朝著太太磕頭拜謝。
“去吧。”杜芊芊臉色和緩下來,柔聲道:“今後夫妻扶持同心,好好的過日子,記住今日的教訓。”
“是。”沐明慚愧的道。
“太太保重。”喜蘭流著眼淚。
當下沐福領著他倆出來,又將侄子痛罵一場,罵歸罵,馬上雇了頂轎子送二人先回家養傷。
一個月後,沐明娶了喜蘭為妻,他自知在金陵難以存身,不願在叔叔家裏寄人籬下,拿著積蓄帶了喜蘭毅然南下,乘船去海外打拚去了。
杜芊芊這邊叫人請來沈姨娘,將他們的名字除去,對所有人說道:“老爺問起來,就說是我的主張。”
又吩咐沈姨娘在一幹仆婦中選一個年老可靠之人,與自己房裏一名年紀最小的丫頭。
“撥過去伺候紅雯,你二人必須寸步不離她左右,做好了,每月我另有賞賜,決不許人有個三長兩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