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是誰給滴水觀音下的毒?”人群中有人問出聲。
“萬裏門,仇夫人,”唐堯開口,他在查到有關曹玉書的事情之後,已經將這件事告訴了唐楚和金墜樓,此時,她也隻是將這個名字說出來。
“不可能!”最激動的就是仇峽孜,因為萬裏門隻有一位仇夫人,仇峽仞尚未成親,那唐堯說的,自然就隻有他的夫人了。
可他與夫人成親數年,知道夫人是什麼樣的性格,她怎麼會無端謀害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呢!
“可不可能不是你說了算,”唐楚開口,他看向眾人道:“三層酒樓就在這裏,我說話算話,隻要仇夫人來了,你們自然能看到滴水觀音。”
臨了,唐楚又看了看被毀壞的酒樓,道:“我給你們一月時間,屆時,我們在川南山見,你們在川南山峰逼的滴水觀音跳崖,便在那裏為他正名吧!”
唐楚不再給其他人說話的機會,他站起身來轉身上樓,對唐術、唐堯隨口吩咐道:“送客。”
那些江湖人看著唐術、唐堯已經上前來準備趕人,有人自覺無趣,轉身離開了,也有人與相隨的人對視一眼,決定就直接住在三層酒樓。
白師恭和白羅傘決定住下,聶平安是白羅傘的朋友,也決定住下,周博簡思考片刻,也決定住下。
有些尷尬的是仇氏兄弟,他們的錢財不足夠住在三層酒樓,但仇峽仞現在被唐楚一掌打暈,就算想要去別的客棧居住,此時仇峽孜也不能獨自帶著仇峽仞離開,免得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加重仇峽仞的傷勢。
還是白師恭開口,他為仇氏兄弟出了費用,這才讓兩兄弟住在了三層酒樓。
有錢賺就沒有把客人往外趕的道理,掌櫃和小廝已經離開,陸明堯臨時充當了掌櫃的角色,給他們開完房間之後,又一一收費,看著放進錢匣的銀兩,陸明堯笑的格外熱情。
唐楚緩步上樓,在進入四層的時候,就見金墜樓正站在走廊之中,不用想也知道,他是在等著誰。
“給你,”唐楚將手中的私章隨手一拋,丟進金墜樓的懷中。
金墜樓將私章接在手中,看著上麵的刻字,手指無意識的用了兩分力,再去看印章的字麵,縫隙裏還有一些朱砂的殘留,被他用力一按,在他手指上留下了印章上的刻字。
——曹玉書印。
將私章握緊在掌心,金墜樓對唐楚鄭重一抱拳,道:“多謝唐公子!”
唐楚與金墜樓錯身而過,一邊往通往五樓的方向而去,一邊說道:“一月之後,你自當出麵解決這件事,之後,你便隻能留在三層酒樓,為我所用。”
金墜樓轉身,看著唐楚上樓,握在掌心私章上染上他的體溫,他的低聲呢喃隻有這枚私章才能聽得清楚。
“可我說過,我身上是有血海深仇的啊!”
白師恭等人住進三層酒樓,不管是唐楚一方,還是這些江湖人都樂見其成,畢竟,隻有放在眼皮子底下的人,才是最放心的。
隻是,白師恭等人並不被允許去三層酒樓的後院,那裏是給客人準備酒菜飯食的地方,說到底,還是唐楚一方不放心這些素質參差不齊的江湖草莽。
白師恭等人入住三層酒樓後,很快就派人往萬裏門送去了消息,以仇峽孜的名義將仇夫人叫來川南府。
仇峽孜是不願意的,但當周圍人的目光都投注在他的身上時,他也不敢同時得罪這麼多人,隻是臨給仇夫人寫信,他還是對那些人白師恭道。
“我是信任我夫人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到時還請各位做個見證,拿下滴水觀音之後,讓他與三層酒樓這些人給我夫人道歉!”
什麼讓各位做個見證,其實真正指的人隻有白師恭,在這些人中,白師恭是最有話語權的人,他若是同意,那就沒有任何問題。
“待得滴水觀音束手就擒,仇門主所說自然成真,”白師恭點了點頭。
仇峽孜這才不情不願給仇夫人書信一封,催促對方來川南府見他。
雖說這些江湖人不能進後院,卻還是有人偷偷摸摸到了後院,他扇子一撐,擋住自己半張臉後,目光卻在後院中不斷掃動,當看到後廚有小廝端著菜出來時,他就躲在大樹後麵。
就在這時,有東西輕飄飄的落在了他的頭上,他以為是樹葉正好落在頭上,抬手去摸,拿在手中一看,卻見是一片幹燥的如同老樹皮的東西,他湊近一聞,一種熬煮過的藥味就鑽進了鼻腔。
周博簡察覺不對,抬頭看去,就見四樓一扇窗戶打開,有個人靠在窗邊對他招了招手。
看到那人,周博簡心中一喜,從樹下一躍而上,踩著樹枝就攀上了四樓窗戶,等進了房間,一股濃烈的藥味撲麵而來,熏得他一個趔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