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水觀音一事終於塵埃落定,他確實有寶庫鑰匙,但身上的魔頭之名背的卻是冤枉。
他被下毒導致走火入魔,殺的也是綁架婦孺之人,他甚至揚言接受那些受傷的人去找他報仇,這樣的結果不管是對他還是對其他江湖人來說,已經算是不錯。
等白師恭等人把時心水的屍體遣人送回無定寨,回到三層酒樓時,唐楚等人也緊隨其後的到了。
雖然三層酒樓說休業一日,但這些住在三層酒樓中的客人卻還是會好好伺候,酒樓中的小廝和廚娘都沒有離開,等這些江湖人一回來,就有人端上了飯菜,見他們曬的厲害,還端上了井水鎮過的綠豆湯。
唐楚等人沒有接著招呼他們,想要上樓的時候,卻被陽平子叫住了。
陽平子這人平時看著有些仙風道骨的氣質,隻是當他看人的時候,眼神總是有些飄忽,所以也將他這種仙風道骨帶偏成了有些猥瑣的形象。
“唐公子,”陽平子一出聲,唐楚、唐堯和唐術都回過頭來,他們從樓梯上居高臨下的看下來,竟然是有些壓迫感的。
“道長可是有事?”唐堯開口詢問。
“確實有些事情,我觀三層酒樓與滴水觀音應當是交情不錯,不然也不會在川南山上隨叫隨到,那私章,應當也是唐……東家交給滴水觀音的。”
陽平子話說了一半,想到這裏有三人都是唐公子,便改口稱呼唐楚為東家。
“泛泛之交罷了,”唐楚的反應很是冷淡,他看向陽平子的目光中甚至沒什麼情緒波動,他問道:“你有何事?直言就是。”
陽平子的視線掃過正在大堂中休息的眾人,並沒有藏著掖著,而是直言道:“玉鼎洞位於乾灌洞,隻是那裏地處貧瘠,沒什麼釀酒的手藝,我嚐過三層酒樓的酒水後,很是心動,所以想與三層酒樓做筆生意。”
“出家人還這麼重口腹之欲呢?”公儀昭在旁邊有些好笑的接話。
唐楚將視線丟給唐堯,沒有再理會陽平子,轉身繼續上樓了。
唐堯擋住陽平子看向唐楚背影的視線,他臉上露出個溫和客氣的笑容,道:“道長想必是誤會了,雖然三層酒樓確實是有些自釀酒水,但大多還是有固定合作者的。”
唐堯的目光在人群中尋找了一圈,找到周博簡後,臉上笑意擴大,揚聲喚了一句。
“周堡主,請上前來,這位道長有些生意要做。”
說完,唐堯又去看陽平子道:“道長有所不知,三層酒樓的酒水,頂好的那些都是來自雲浪堡,若道長想要,需得找這位周堡主才對。”
周博簡是剛回來,他並沒有去川南山,反正去的人那麼多,多他一個少他一個,並不會有人在意,這時候見唐堯叫他,隻能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走上前來。
唐堯見人過來了,這又對陽平子道:“道長,人我可給你叫來了,您就先和周堡主談談吧!我就不打擾了。”
說完,唐堯也轉身上樓,其他人也不再杵在這裏,跟唐堯一道上樓了。
等轉過彎去,唐堯臉上的笑容就是一收,他身後的陸明堯說道:“這主意打的,我的算盤珠子都沒他敲的響。”
三層酒樓的當家都上了樓,樓下那些江湖人自然有小廝招呼,等他們吃飽喝足,也到了離開的時候。
他們此次前來本來就是為了滴水觀音與寶庫鑰匙,現在雖然寶庫鑰匙是真的,但其他都是假的,這其中又摻雜了幾條人命,更是讓愚笨的人有些理不清頭緒,隻能先行離開。
在離開之前,白師恭站起來對眾人拱手,道:“關於寶庫鑰匙一事,白某還會繼續追查,若到時有什麼進展,定然會通知諸位。”
“白山長大義,到時候救濟百姓可謂是功德一件,”人群中有人吹捧了一句。
白師恭謙遜搖頭,道:“諸位謬讚了,隻是,為了追查寶庫鑰匙,這冒充滿月莊主之子的江文山,我需得留下,畢竟有關滿月山莊的線索不多,這江文山能知道這些事情,就算是冒充的,想必也比咱們知道的多。”
坐在角落裏的江文山恐懼的縮了縮肩膀,他身邊的聶平安抬手就按住了他的肩膀,防止他逃竄出去。
眾人麵麵相覷,卻沒人接話,這江文山如果真的吐出有關寶庫鑰匙的線索,就怕這白師恭不願意真的分享出來。
“諸位,有一把寶庫鑰匙是在滴水觀音手中的,想必滴水觀音今日的承諾大家都已經聽到,白某屆時與滴水觀音聯係,定然不會藏私,會在大家的見證下打開寶庫。”
這就是在承諾,到時候大家都能看到開啟寶庫的一幕了,當然,其實他這話還有一層意思,他不會藏私,不代表滴水觀音不會藏私,畢竟滴水觀音今天在川南山上還殺了時心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