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閉塞狹窄,那鎖鏈聲仿佛瞬間被擴大,直接衝進兩人的耳朵中。
白師恭一聽到這個鎖鏈聲,他麵色一變,轉身就要往通道下而去,唐楚當機立斷,他從通道上方一躍而下,再度一腳踹在白師恭的後背上,將白師恭踹翻在地的同時,一掌按住他後頸之下第三塊脊椎的位置。
“哢嚓!”骨頭發出難耐的聲響,白師恭瞬間就不敢再動彈,冰冷的內力順著他的後頸不斷往身體中澆灌,冷的白師恭瑟瑟發抖。
製住了白師恭,唐楚單手成刀,以指尖猛的點在他的後頸上,白師恭便雙眼一翻,昏死過去。
確定白師恭沒了反應,唐楚單手拎起白師恭的一隻手,拖著白師恭往通道下方走去,他每下一個台階,白師恭就在磕碰一個台階,皮肉撞擊在堅硬的石階上,竟然也沒疼醒白師恭。
拎著白師恭往下走的同時,唐楚已經在心中計算,這樓梯的兩個轉彎是通過了什麼地方。
書房在二樓,這通道也並非是延伸到二層小樓之外,而是延伸到了一樓中,第一個拐彎的位置,應當就是到達了一樓的某個房間中,再往下,通道就已經進了地下,第二個拐彎後,應當已經有普通人家地窖的深度了。
唐楚的思索並沒有影響他的視線,拐了第二個彎之後,唐楚終於看到了鎖鏈聲的來源。
兩扇朱漆紅門打開,一個身穿紫色襦裙的婦人站在門前,她身後有燭光映射在身上,為她鍍上了一層暖光。
曲訪琴看著唐楚沒有開口,隻是視線在他拽著的昏死過去的白師恭身上看了一眼,又把視線轉移到了唐楚臉上的麵具上。
唐楚也在觀察曲訪琴,他早就知道曲訪琴的長相,此時也並不好奇,而是將視線轉移到禁錮住曲訪琴手腳的鎖鏈上。
那些鎖鏈並不是單純銬住曲訪琴,而是從曲訪琴的四肢上垂落下去,鎖鏈延伸進她身後的房間中,令人看不清那幾條鎖鏈究竟有多長。
“讓讓,”唐初一步步走到曲訪琴的麵前,把白師恭往旁邊一丟,他刻意偽裝成的嘶啞聲音在曲訪琴耳邊響起,在她聽話的讓開身之後,他走進房間中,終於看清楚那幾條鎖鏈的連接處,竟然是固定在床的四角上的。
那床榻應當是特殊製作,四根接觸地麵的床腳竟然鑲進地麵,一時半會兒並不能拔出來。
唐楚又看向那幾條鎖鏈,那鎖鏈足足有小兒手臂粗細,一般人想要掙開這樣的鎖鏈幾乎不可能。
曲訪琴帶著鎖鏈聲走近唐楚,她垂頭看著唐楚暗暗思索,提醒道:“這鎖鏈是烏茲鋼所製,若想用蠻力打開,應當不太可能。”
烏茲鋼,製造武器的最好材料,竟然被大材小用的拿來鍛造成了鏈子鎖人,唐楚心中對白師恭有些不屑。
他雙手握住一條鎖鏈,找到鎖鏈豁口的位置,雙手握住兩端的鎖鏈,猛然用力,豁口處被驟然拉拽,彎成橢圓的鎖環竟然逐漸伸直,鎖鏈在唐楚的施力下,驟然斷成了兩截。
“力氣不小啊!小夥子,”曲訪琴看到這一幕,從臉上的表情就能看出她對唐楚倍感興趣,她伸手將被扯斷的那根鎖鏈抓在手中查看,看到豁口被直接拽開,在心中暗暗給唐楚的力氣下了個結論。
唐楚沒有接話,他依次將另外三根鎖鏈扯斷後,伸手去抓住曲訪琴的手腕,這一抓住才感覺到,曲訪琴雖然手臂有著習武之人特有的緊實感,可卻在他的拉拽下綿軟無力,不像個習武之人。
“我被他下了軟筋散,且每兩日就要吃一次,除非解毒,不然我現在隻是個普通人,”曲訪琴開口為唐楚解釋了一句。
唐楚沒有太過詫異,他點了點頭,俯身下去背起了曲訪琴,一言不發的轉身就要離開這囚禁曲訪琴近一月的牢籠。
走到門口的時候,白師恭還昏在地上,他也一言不發的再次單手抓住了白師恭的一條手臂,拖拽著白師恭往通道出口走去。
曲訪琴趴在唐楚後背上,側頭看著唐楚,她從這個角度能夠看到一點唐楚的麵容,那一點點稚嫩的線條在她眼前不斷晃動。
雖然唐楚是背著曲訪琴的,但其實曲訪琴不算矮,她此時趴伏在唐楚身上,兩條腿能直接垂到唐楚的小腿。
“你是不是練錯了功法?”唐楚帶著兩人走到第一個拐彎處時,曲訪琴在唐楚的耳邊開口。
她雖然被下了軟筋散,但這並不代表她該有的見識消失了,她這麼近距離的觀察唐楚,就算沒有為唐楚診脈,還是發現了唐楚的不對勁。
她趴在對方背上,就算唐楚刻意收斂了內力,但隔著兩層布料,曲訪琴還是感覺到了對方傳遞過來的體溫,一個正常人,絕對不應該冷的像個將死之人。
唐楚沒回話,事實上,他自從來到金蟬書院後,除了必要的表達外,他基本上都不再說話,這是為了更好的偽裝,也是為了不被別人發現他的身份。
唐楚不回話,曲訪琴也不介意,她又接著說道:“你讓我想到了一個人,公儀成和,隕日刹的教主,你是他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