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師恭的召集下,越來越多的江湖人士聚集到永和鎮,稍過了幾日,終於有人察覺到了不對勁。
來的這些人裏,除了負有盛名的大門派,竟然連一些三流門派都受到了邀請。
夫人被人劫走,這對很多男人都不是一件太好接受的事情,能邀請到最有能力的人前來相助已經足夠,大多男人會選擇把這種事藏起來,越少人知道越好,而不是廣而告之。
白師恭在眾人眼中雖是個謙謙君子,卻難免讓人覺得有些讀書人專有的迂腐在身上,他能為了夫人將這麼多人召集起來,確實是出人意料。
不過再仔細想想,除了夫人被劫走,更關鍵的似乎是隕日刹再現江湖,雖然這十幾年中很多新建立的門派並不知道隕日刹是什麼地方,但卻不妨礙他們聽小道消息。
隕日刹當年得罪的人不在少數,能夠傳出的小道消息自然也不是什麼好消息,混淆視聽、蓄意抹黑者更是比比皆是,鬧得小門小派中人心惶惶。
金墜樓在永和鎮待了這幾天,天天往唐家兄弟居住的客棧跑,雖然沒人說什麼,但還是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之前,滴水觀音在川南山之事引起不小動蕩,雖然後來水落石出,但許多人仍是對他印象不佳,覺得能殺害同道的人不值得結交。
金墜樓卻並不在意這些,嘴長在別人身上,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他也不可能去挨個抽那些人大嘴巴,隻能自己怎麼開心怎麼來。
他跑的多了,態度也不錯,導致公儀昭對他的嫌棄也慢慢變小,看著金墜樓的臉都能多吃兩碗飯。
曲訪琴看著公儀昭對著金墜樓的臉發癡,私下裏很是恨鐵不成鋼,多番點著她的額頭讓她收斂點。
公儀昭左耳進右耳出,根本沒當回事。
金墜樓曾好奇過唐楚一行人為什麼會在這裏,被唐堯繞了兩句,就帶跑了話題。
他怎麼會看不出唐堯的顧左右而言他,隻是金墜樓在看到冷著臉的唐楚後,竟然生生把自己的疑問給憋在了肚子裏。
唐楚他們不說,他也就不再追問,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到金蟬書院終於派了接應的弟子前來。
這日,金墜樓正與唐楚相對而坐的下棋,唐堯在一旁整理著請小廝幫忙買來的藥材。
唐楚每日都要吃藥,防止體寒不可壓製,不過,他麵前的也隻是一小部分藥材而已,真正的珍貴藥材是他們隨身攜帶,放在馬車中的。
就在這時,出去溜達的公儀昭卻慌慌張張的回來了,她難得有些心虛,一屁股坐在唐楚身後,臉上還掛著點汗珠。
天氣已經入秋,正常人都不會再熱的出汗,何況公儀昭這個習武之人,除非她此刻正在心虛。
唐楚雙指夾一黑子,掃眼看了一下公儀昭,手中棋子落下後,才道:“怎麼?遇上債主了?”
公儀昭苦哈哈的點頭,道:“和遇上債主也沒差多少。”
她看了一眼正在專心下棋的金墜樓,又看了一眼收拾藥材的唐堯,道:“我遇見那個誰了。”
“誰?”唐楚專心看著棋局,並沒有把公儀昭的心虛放在心上。
“就是那個誰!”公儀昭伸手一戳唐堯後腰,道:“二哥哥你也認識的,就是那個誰,我們以前在山上遇到的那個。”
唐堯被她戳的手上一顫,藥材重新掉進了藥包裏,他無奈的看了一眼公儀昭,仔細品了一下她說的話,試探問道。
“你是說,給了你一塊餅的那個?”
“對對對,就是那個!就是他!”說起那個人,公儀昭臉上的表情雖然肉眼可見的心虛,但也能讓人看出,除了心虛外,她眼中還有些興味。
“我剛才買糖酥的時候,看到他去對麵了。”
對麵,也就是金蟬書院的學生招收點,現在用作招待江湖人士的地方。
聞言,唐楚看著落下一子的金墜樓,道:“你該回去了。”
金墜樓轉頭看了一眼窗外的太陽,算了下時間後才說:“無事,時間還早,我還能再吃一頓中飯。”
“你這些天,放著金蟬書院不要錢的飯菜不吃,天天來蹭飯,你是不是又想吃軟飯了!”公儀昭憤恨拍桌,把棋盤上的棋子拍的騰空飛起又落下,霎時亂了剛才的棋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