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軒皇城外,殘陽如血、屍橫遍野,血腥氣味依舊殘留在涼涼秋風中,仿佛戰死人的亡魂,久久不願歸去。
從奪嫡初顯頭腳到現在的新帝登基,已然有六年光景,新帝登基,免稅三年,萬民同樂,皆讚此乃明君也。
禦書房,一派豪華大氣的宮殿,因布滿書卷氣息,所以並不顯得太過肅穆。
案桌前,著一身正紅色繡金邊飛鳳花紋的祁若安正坐在紫檀木雕花椅前,低著頭精心品嚐著,旁邊著明黃龍袍一身貴氣的俊美男子,端來的百花蓮子羹,六年來、從未斷過。
想起自己耗盡六年心血換來的這些,她很開心,隻是,臉上幸福滿足的笑意還未完全展開,就被一股痛意的抽搐取代,祁若安跌倒在地。
她感覺身體裏的內力一點點流走,五髒六腑像是都要被吸幹扯碎似得,呼吸變得沉重短淺,手在地麵揮動蜷縮著,像是要用最後一絲力氣抓住救命稻草般,額頭上深深長長的疤痕在厚厚的劉海下顯出,橫在祁若安右邊發髻到左邊眼角,此刻疤痕上滿是汗珠,破碎了那張精致美麗的臉。
祁若安死死盯著那龍袍男子,臉上有疑惑,有痛苦,有猙獰,有不可思議。
龍袍男子緩緩起身,眼中溫情瞬間破滅,化成一攤深不見底的冰寒和濃的化不開的厭惡,寸寸延伸,狠狠用腳踩住祁若安的手腕,內力運轉,用力一撚,哢哢的脈斷骨碎聲,隨著一句嘲諷的話語響徹:“祁若安,化元丹的感覺怎麼樣?經脈寸斷的感覺,又是如何?”
化元丹是一種專門針對內力,且很微妙的慢性毒藥,無色無味,很難察覺,剛剛吃進去時沒有任何感覺,但會在腹中積存,隨著時間的積壓,毒素越來越多,等多到足以和內力旗鼓相當時就會爆發,不知不覺中毀其所有武力,祁若安怎麼可能不知?
“宋析!你……給我下毒?你竟然還會武功?”聲音被痛感壓迫的低沉略有尖銳,祁若安完全不敢相信,也從來沒有見過這個自己最愛的男人,露出這樣的陌生的表情!
宋析隻是勾著冰冷的唇角,一根根的折斷了祁若安的十指,聽著她壓抑的悶哼聲,宋析仿佛很享受似得,眼中狠意濃深,話語字字誅心:“占了心兒六年的位置,這不過隻是個利息!”
祁若安,是他最恨的女人,她從小在山莊長大,是京城的笑柄,琴棋書畫樣樣不通,土包子一個,性子又是懦弱無能,額頭上還有一塊醜陋的疤痕,因為祁若安嫡女的身份,又有一紙婚約,他隻能忍辱娶了這個女人。
“大姐?她……不是還在靜遠侯府守寡嗎?”說到這,靜遠侯府家公子新婚當夜猝死的畫麵,閃現在祁若安腦中,一句話脫口而出:“是你們做的?!”好似六年來所有百思莫解的事情,都在此刻顯出了醜陋的真型,原來在一開始,他就從沒有信過她!
“妹妹的聰明真是讓本宮又愛又恨呢!”一個嬌媚的聲音緩緩傳來,藍色身影嫋嫋婷婷的自殿外走來,臉上美豔絕倫的笑在此刻看來是那麼刺眼。
“本宮?嗬嗬嗬——庶女就是庶女,烏鴉換了一身毛就敢自稱鳳凰了!”祁若安眼神陰沉,眼中燃著滔天恨意,她機關算盡、九死一生,怎麼可能將她本該享受的一切拱手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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