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含怨而終(1 / 1)

“罪奴祁若安,你還以為自己是嫡女呢?勾結賊子,穢亂朝堂,你早就被家族除名了!哦對了!”

說著,祁蘭心拿出一個黑色的盒子惡毒繼續道:“祁若安,當年你可是給你娘下葬找了個好地方,不過祖母已經吩咐,把你娘的屍體挖了出來燒成了骨灰,還有你那個小雜種的弟弟,被丐幫李豁子抓走了,那李豁子你也知道的,最喜折磨小童,就是不知道他能成為李豁子的第幾百個人頭酒壇?”

祁蘭心眼中像啐了毒液的蛇般狠戾,看著祁若安那種恨到極點卻爬都爬不起來的樣子,慢慢咀嚼著嘴角的殘忍笑意,快感如罌粟般傳遍全身,她掩唇嬌笑道:“妹妹自生下來就喜歡把所有東西都讓給我,嫡女的風光,妹妹的夫君,還有本宮孩兒的太子之位,嗬嗬嗬—世人都說‘美人皮、美人鼓、美人扇’後日就是本宮的封後大典了,相信妹妹也不會吝嗇,本宮一定會帶著妹妹的這些東西參加,好好感謝妹妹為皇上打下的這如畫江山!”

祁若安眼中留下兩行血淚,依稀記得母親臨終前,說厭倦了京城的繁華和爾虞我詐,想葬在遠一點的地方,享永久的安寧,為什麼這些人連母親死了!都不願放過她!還有弟弟,雖說是抱養來的,但自母親死後她便把弟弟接來親自教養,為什麼這些人連無辜小孩子都不肯放過!你們真真好狠毒的心!好狠毒的心!

祁若安眼中流不盡悔恨的淚,她費力的往前爬著,看著那雙閃著寶石的精致繡鞋,她很想上去抓住祁蘭心,狠狠地撕碎她的血肉,雖然她知道她的十指已經斷了。悲痛自兩肋升起,如萬千螞蟻啃噬著祁若安的心房。

六年時間,她從一個鄉野千金,變成了他口中女人該有的樣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當年,為了得到玄鐵釘,她苦練棋藝,找到了那個讓人聞風喪膽的地方,接下了那條不公平的規矩:輸一盤就要留下一截手指。

她怕,不是怕痛,而是怕如果缺了手指,無法為他執劍殺敵,無法奏出他愛聽的曲子,如今,她卻苦澀的什麼也說不出了。

宋析、祁蘭心、春喜,看著這些她自以為是好夫君、好姐姐、好心腹的人。

想起被自己連累而死的親人、想起三年前的那個冬日,她獨身刺殺太子,血順著紅袍一路灑回肅王府,那次是她傷的最重的一次,筋斷骨折,盡管她極力護住小腹,她的孩子、還是沒了。

為此她病了三天三夜,險些丟了命,而她的夫君呢,竟然和她的姐姐行苟且之事,好一個瞎了眼的祁若安!

看著那對狗男女一步步逼近,祁若安感覺自己很可笑,她這一生都在為別人做嫁衣,看似離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隻有咫尺之遙,但咫尺卻早已注定是天涯!

祁若安笑了起來,眼神忽然變得平靜幽深,語氣低了幾分:“姐姐,這些年是我錯了,奴……奴隻求能有一條活路,讓奴戴罪立功可好?奴知道幾年前逃走的王媽媽去了哪。”

祁蘭心欣賞著祁若安低聲下氣的樣子,得意的勾起了嘴角。

王媽媽她怎麼會不記得,她可是知道不少母親和自己的事情,當年他們清理門戶時,卻讓王媽媽這個老滑頭跑了,幾年了都沒有消息,皇後這個位置可是不允許任何一個有汙點的人坐上去,萬一東窗事發……

想著,祁蘭心掙開宋析,走進了幾步蹲在祁若安身前,

“再近點、再近點……”

“祁若安,你最好不要耍……啊——!”一聲破了音的慘叫響徹,仿佛是在襯托這慘叫似得,一攤血噴灑而出,啪嗒一下,一塊連著血管的肉掉在明黃色的地板上,祁蘭心眼睛帶著濃濃的驚恐和恨意,當即昏了過去。

宋析臉色驟然大變,發出一聲怒吼幾近咆哮,太陽穴暴起一根根的青筋,破壞了那張溫雅俊美的臉:“把玄鐵釘給朕拿上來!朕要親手殺了這個賤人!”

玄鐵釘刺入腦髓的瞬間,祁若安也吐出了最後一句話:“那隻蠱蟲的毒性,會讓你們嚐到、整個禮軒覆滅的滋味!”毒蠱乃師傅所贈保身之用,跟了祁若安很長時間,卻被謹慎的宋析一直拿捏著,今天,終於派上用場了!

可惜她隻看到宋析失神而後充血的雙目,卻沒機會目睹這些人的慘死,一念之差成千古罪人,隻是遺憾她沒有護好那些真正對她好的人。

一腔恨意、含怨而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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