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舒華，你在幹什麼。”父親搶過母親手中的碗。
“這是……”母親慌忙中又把碗搶了回來，眼神閃閃躲躲。
“你怎麼又相信這個！”父親氣得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我不能生孩子！我怕你嫌棄我！”母親被父親的掌聲嚇到，聲嘶力竭地哭吼到。
“我什麼時候嫌棄過你了！是你不嫌棄我沒用！”父親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沒有控製好情緒，輕輕接過母親手中的碗。
“孫剛，再試試看嘛！隻是吃點偏方而已，也許會有用的啊。”母親扯著父親的手臂哭訴著。
“不要再喝了！你忘記你上次喝偏方差點喪命麼！我不能為了孩子拿你的性命開玩笑！”父親抓住母親的肩膀，眼神堅定地說。
“孫剛，孫剛……”母親歡喜著衝進了屋子，全然不顧父親與阿婆的詫異，“我有了，我有了！”
“舒華你在說什麼啊？”阿婆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在阿婆的印象中，母親從來不會不守規矩地大喊大叫。
“孫剛，”母親的眼中閃現著晶瑩的淚花，“你要當爸爸了！”
“舒華你再說一遍！”父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執意要讓母親重複這個事實。
“你……孫剛……要當……爸爸啦！”母親一字一頓地大聲說。
發自內心的笑容緩緩浮現在父親和阿婆的臉上。
在父親的眼中，這一刻的母親，該有多麼的美麗……
32
“舒華……”阿婆說著把目光移向了門外的母親。
母親走進了屋子，放下鋤頭，拿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又走進房間，看了看沉睡的我。
“舒華……”阿婆看著母親鎮定的背影輕輕地喊了一聲。
母親這時才停下腳步，直視著阿婆麵前的泣不成聲的憔悴的淩玥。
“我想，我婆婆應該已經跟你說清楚了吧？”
淩玥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好，”母親說，“那我把後來的事告訴你”
“孫剛，”阿婆驚訝地丟下手中的淘米籃子，“你回來了！”
“媽！”
父親“咚”地跪在了阿婆的麵前，淚流滿麵的說：“你們早就知道我已經死了，是不是？”
阿婆隻覺得心口愈發地疼痛，顫抖地退到門口坐在了門檻上。
“媽……我全都想起來了！”父親悔恨地跪在地上，斷斷續續地講述著他離奇的經曆。
在得知母親懷孕的第二天，父親瞞著母親去了城裏。
父親來到一家玩具店，買了一個會說話的娃娃，很貴很貴的娃娃。
父親帶著娃娃回家，為了抄近路穿過一個工地。
一路上，父親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這個娃娃身上。這個娃娃，就像他未出世的孩子，是個寶貝。
塑料袋斷了，娃娃掉在了地上，受到撞擊的娃娃“哇哇”地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