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夥人分開後,邢盈昃找到青年家,對方並沒有照他所說去準備白事的東西。

他抬手用手中把玩的,屬於女傀的小壺敲敲門,裏麵傳來一聲問候:“誰啊?”

邢盈昃沒有回答,繼續敲門,裏麵的女人罵罵咧咧起來:“知道了知道了,催催催,你趕著投胎捏……”

門內隨即傳出叮叮哐哐的開鎖聲,裏麵的中年婦女罵罵咧咧地拉開大門:“你催什麼催,大晚上的,讓不讓人睡覺了,幹麼……啊。”

罵聲在看見那張仙風道骨,清冷俊逸的臉後,戛然而止。

“嬸子,您兒子在嗎?” 邢盈昃語氣說得禮貌,內容卻讓大嬸差點昏過去,他輕描淡寫極了,“這裏有一份他父親,也就是您丈夫的死訊,遺體還在他工作的水洞裏,如果運氣好的話,應該可以從拚出一半,他的船還在渡頭。”

屋內,聽見這句話的青年一下子衝出來,大吼:“你說什麼?!”

說著就要去揪邢盈昃的領子,結果被輕描淡寫的躲開了,邢盈昃並沒有重複的意思,接著說:“如果你們不信的話,我還有鬼證可以證明。”

由於他家做著見不得人的勾當,青年家住得很偏,此時鬧出這樣大的動靜也沒人來,少年抓住壺蓋一拔,女傀就飄出來,身上散發著的陰氣,讓本就不高的空氣陰冷極了。

青年整個人僵在原地。

“辦白事去吧。”拋下這句話,邢盈昃對女傀招招手示意她跟上,一麵走一麵說:“你殺過人了,盡管有一部分並不是你故意殺的,但是被算到了你的頭上,現在有兩種方式讓你將功補過。”

“一,你以鬼身去救助他人。”

“二,吸收純淨的陰氣壓製怨氣,把怨氣排出。”

“前者需要你自己自製,你成為傀需要怨氣經久不散,你會本能的傷害活人;後者則需要你一直跟著我去各類古墓,直到排出怨氣也對你來說無礙為止。”說著,邢盈昃停下腳步,目光掃向女傀:“你選哪個?”

“第二……個。”女傀略微思索,給出答案,她不敢保證自己可以控製住自己,保守些的方式更適合她,況且,她並不知道應該如何投胎,這個人明顯知道很多東西,跟著這個人,她可以少走很多彎路。

“好,那麼我們明天就去附近的那個墓中墓。”邢盈昃點頭應下,做下決定。

邢盈昃看了看四周,挑中一棵樹爬上去,靠在枝幹上,他並不挑環境,在哪都能休息。

女傀就更不用提了,她隻需要鑽到壺中就好。壺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材質做的,作為怨魂的她待在裏麵,竟然可以壓下一腔的怨毒。

等邢盈昃醒來的時候,天還沒有亮,他望了望星空,抿緊唇,翻身下樹。

現在還早,差一個小時才有日出,覺察到外麵的動靜,壺內的女傀從中出來,她隻是在裏麵休息,並沒有睡。

她見邢盈昃一直仰頭望天,也一起抬頭看,這時候,少年忽然轉頭,問她:“你要看日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