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莫名的凶凶大火,瞞騙得了所有的人,卻是獨獨瞞騙不過徵。此時的徵獨坐在龍樞堂中,難得的慵懶的斜靠在座椅中,手中卻是在一遍遍的擦拭著柳葉刀。
上官朔豈會舍得拾一死?可亦不見得那麼容易就放過她。他們二人定是達成了些不為人知的協議。讓我來猜猜…如今上官朔頭疼的,大概就剩桃花塢和在邊界鬧事的叱夷國了…僵持不下間,看來,上官朔是給忽烈送去個下台的階梯…可為什麼會是拾一呢?
徵百思不得其解,但他曉得,以上官朔最近整出的這點小動靜看來,上官朔是要開始反擊了。若是他不及早動手,一旦叱夷國的牽製讓上官朔給化解了,那他便處在劣勢了…
徵本來就不指望忽烈能帶給他多少助力,拉攏忽烈,不過是權宜之計,以求能牽製住上官朔些兵力。
既然你等不及了,那我就盡快送你一程!
徵收起被他擦得亮晃的柳葉刀,緩緩的起身,整了整衣衫,朝前走了幾步,在堂中一個扭動著的麻布袋前停下腳步。原來,堂中央的地上一直躺著一隻扭動著的麻布袋。
徵慢慢的蹲下身子,一晃眼,那把被他擦拭得亮晃的柳葉刀又重新捏在了他的手中。他動作極其悠然的用柳葉刀割斷了捆綁著袋口的繩子,緩緩的褪下麻布袋,一張黝黑的臉麵出現在了徵的麵前。
“我說過,不許你動賈拾一,難道,你將我的話都當做耳邊風了?”柳葉刀的刀尖處輕輕的劃過商的臉龐,滑至嘴邊,輕輕一挑,將塞在商口中的白布挑出。
那天,商很不負責任的從朝堂上溜之大吉之後,並沒有即刻離開都城,而是打算在都城中待上幾天,等著看看賈拾一的下場,手中有個殷實的籌碼後,再去叱夷國同忽烈談生意。
雖然沒等到砍頭或淩遲,但晚間的一場大火將唐煜烤做一塊比他還要黑的黑炭,效率之高,方式之與眾不同,他心裏頭還是解氣且痛快的。
於是,心滿意足的商揣著個金閃閃的憧憬趕往叱夷國,麵前的路儼然已是一條鋪滿金磚的路,通往更多財富的所在。
不想,尚無半點的進賬,他半路上卻是著了羽的道。之後就被很不客氣的塞進這隻麻布袋中,再次回歸外界時,已是在徵麵前了。
“塢…塢主…”久經廝殺的商,竟是結巴了起來,眼前的徵,周身縈繞著一股前所未有的危險氣息,甚至令商為之震顫。
“你是打算去投靠忽烈麼?”徵的雙眸深邃而幽暗,令人捉摸不透,“人各有誌,你若直說,我是不會阻止你的。可是我最討厭有人背著我做事了,那樣,我會理解成那個人是要背叛我…而背叛我的人是怎樣的下場,你該是最清楚的,不是麼?”
商驚恐的瞪大了雙眼,他從來不曾如此恐懼過,方毅的下場,他是最清楚不過的,人彘…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至今,或許還被擺桃花塢的某處展覽。
徵最終還是查出來了,當日,是方毅將奄奄一息的宮救出桃花塢的。今日的申雲鴻給他帶來這麼多麻煩,徵豈能輕易饒了方毅?死,簡直是對方毅的恩賜了,所以,徵沒有給方毅死的恩賜,而是,將方毅變成了人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