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如何?”
本著打聽消息要趁熱的原則,趙浮嵐連忙帶著趙小妞來到趙甄儒的府邸外麵,躲在暗處讓趙小妞向趙甄儒的貼身侍婢貴兒探問府內的情況,以及趙甄儒有沒有看到那份邸報。
同為趙家的家生子,貴兒與趙小妞自幼便熟識,遂沒有隱瞞,一五一十地細細道來。
“看到了,正是看到了邸報上的內容,才把我家郎君嚇得險些尿褲子,當即便找上家主,哭哭啼啼央求退婚。”
“可這婚是官家賜的,哪是他想退就能退,當初他被濮陽縣主揍得那麼慘,家主都能忍,更何況現下是濮陽縣主為救母才斬殺了賊首,雖說殘忍了些,但當得起‘英勇’二字,要是因此事找官家鬧著退婚,豈不是不仁不義、狼心狗肺、見利忘義…咳!總之,這婚可不好退。”
“不過呢,家主不敢向官家提出退婚,但大娘子這回可坐不住了,尤其被邸報上那句什麼人頭落地刀刃不見血給嚇壞了,直呼這媳婦不敢要、要不起,家裏廟下,裝不下這尊大佛…說到後麵,都語無倫次了。”
“她準備整理好情緒,找太皇太後說理去,趕在濮陽縣主一行回京前,把這婚給退了,否則那朵霸王花一回京,她哪敢提‘退婚’二字,不怕人濮陽縣主又把郎君暴打一頓?”
趙小妞聽完,朝躲在角落裏的趙浮嵐偷瞄了一眼,然後問貴兒:“這麼看,你們府上眼下豈不是冰火兩重天,家主膽寒卻不敢動彈,大娘子摩拳擦掌誓不罷休?”
“差不多吧,郎君已經在收拾行李準備出去躲一躲了,以免退婚一事一鬧,濮陽縣主殺過來宰了他。”貴兒點頭道。
趙小妞哂笑:“說的就像人家濮陽縣主趕著嫁你們郎君似的。”
“這不是想不想嫁的問題,而是臉麵問題,就算要退婚,那也該縣主來提,而非我們郎君那個窩囊廢。”貴兒強調。
趙小妞掩口葫蘆,“你這麼不待見你家郎君,為何不換個主子伺候?”
貴兒立馬道:“我不待見他是我的問題,但他好伺候唄,就他那個身子骨,想趾高氣昂都打不直背。”
“噗!”
這回,連躲在暗處的趙浮嵐都沒能忍住,笑出了聲。
這一笑,把她的假胡須給笑歪了,當趙小妞打聽完消息走過來時,正好見到這滑稽的一幕,不由啼笑皆非。
“三郎,你的胡子快飛走了。”
“啊?”
趙浮嵐趕緊把假胡子重新貼好,並感慨:“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連我都跟二堂兄一家沒來往了,你還跟那貴兒交好如初。”
“哼!”
趙小妞嘟了嘟嘴,瞥著她那可笑的假胡須,不解問:“倒是你,今日作何給自己弄個假胡子來戴?”
“哎!”
說到這個,趙浮嵐就忍不住歎了口氣,“他們都說一眼就能看穿我是女扮男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