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紀嫋沒讓他送太遠,隻堪堪過了路口,紀嫋就垂眼禮貌的同他告別,徐舊林看出她不太願意,於是也就和她告別回去了。
雲川一中雖說是個重點高中,但學生管路方麵不是很嚴格,隻要不是什麼學生鬥毆啊抽煙喝酒抽到教導處教導主任馬哥跟前,那學校也不會怎麼樣,翻牆屬實算不上什麼特別大事。
所以徐舊林昨天那波操作看似是無聊地消遣,實則也就是無聊的消遣再加上有那麼一星半點的計劃罷了。
妙就妙在他第二天就讓人抓進了教導處。
那個時候徐舊林還在因為早六半痛苦不堪,站著念書都要栽前頭的蔣年背後了,蔣年回頭見徐舊林要死不活的打算扶他一下,猝不及防地看見了人稱和藹可親的教導處馬哥馬育才抄著手從後門晃進來。
那時候他還帶著藍牙耳機聽小品呢,手機安靜躺在抽屜裏雖然不吵不鬧,但是它發光啊!!
手機與兄弟。
蔣年決絕地回頭,閉上了眼。
徐舊林晃得快倒了,冷不防讓一雙溫暖的大手托住,他迷迷糊糊開眼,隻見馬哥笑眯眯地看著他。
徐舊林眉目一驚,:“臥槽……?”
前頭的蔣年,手指已經飛快的把手機關了機,他閉上眼,麵上沉痛。
果不其然,馬育才語氣和煦的像春風:“是小徐同學吧?大清早的困成這樣,學校是不是不好啊?”
出現了,蔣年心想,以是xx同學為開頭中間過渡一下,最後以詢問結尾的經典話術了出現了。
徐舊林腦子還沒清醒,含糊地答:“怎麼可能學校最好了。”
“哦~”馬育才重複,皮笑肉不笑:“學校最好了,你為什麼還要翻圍牆出去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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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算了,徐舊林站在牆角垂頭聽著馬育才教育,馬育才教育人來千篇一律常以父母輩的艱辛為開頭,雖然他抓人的時候花樣百出。
馬育才見他沒多大反應,氣的抄起書狠狠的砸了一下桌子,慷慨激昂:“怎麼著你看我擱著演獨角戲很開心是不是?”
徐舊林擺手否認,見馬育才麵色略有緩和,於是就湊過去悄悄問翻圍牆的難道隻有他一個人嗎?
馬育才眉頭擰在一起,說:“另一個我已經訓過了。”
他像是不願意多談這個話題,眉目間的神情不大好看,隨口罰他掃五天操場再交一千字的檢討,就揮手讓他走。
徐舊林得了大赦,心安理得的走了。
蔣年心裏有幾分內疚於自己在兄弟麵前竟然選了冰冷的手機,於是他和宋揚絮絮叨叨的。
“哎呀,這其實也不能怪我,我肯定是不想徐哥讓馬哥抓出去的,可是我的手機也是前幾天剛買的,大幾千呢。”
宋揚餘光看見徐舊林站在他後邊,而蔣年渾然不知危險的到來。
“宋揚你這是什麼表情?你也想抨擊我這個行為?害你這人,你這就是未經他人苦。”
“其實,想到徐哥現在沒準在教導處裏水深火熱,我的心裏就是在疼痛,如果我可以為徐哥做什麼,我一定會為了彌補過錯而去做的。”
蔣年說這話的時候一臉感動,他自認不算個為了好兄弟能夠兩肋插刀的人,他自認他隻能插一側。
徐舊林拍了拍他的肩膀,語調裏是歎息:“那就難為你了,掃五天操場再交一千字的檢討,記得快點寫哦。”
蔣年試圖轉移話題:“不對啊,怎麼就你被抓翻圍牆了,我記得馬哥不愛查這一塊啊,而且馬哥訓話一般一個小時起步啊,徐哥你才去半個小時左右。”
徐舊林看出他的意圖,隨手從書桌上扯出一個作業本:“想知道為什麼?因為你哥我帥。帥的人翻牆的姿勢也是很帥的。”他扯下兩張紙,順便連作業本都給他遞了過去:“趕緊寫啊,我下午還要交。”
做完之後他趴在桌上預備睡覺,宋揚就扭頭給他砸了個紙團子,徐舊林嘖了一聲,不太耐煩。
可是他展開看見一行清秀的字體。
其實紀嫋的人緣也並沒有徐舊林想象的那麼不好,譬如她的同桌盧州月還是對她印象蠻不錯的,會和她講講八卦什麼的。
這不她一坐下,盧州月就湊過來悄悄和她說了徐舊林一大早上就讓馬哥抓住了這話。
紀嫋聞言身子一僵,她嗯了一聲表示知道,然後不動聲色地撕了一張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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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州月給她扔了個紙條:“紀嫋,後排給你傳的。”她看了一下正在呼呼睡大覺的徐舊林,奮筆疾書的蔣年,以及正好看向她的宋揚又補了一句:“看著像是宋揚給的。”
紀嫋攤開紙條,上麵隻有兩句話。
——“對不起。”
——“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