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繞梁這次從隔壁市回來是帶著物理競賽冠軍的桂冠回來的，說實話，徐舊林還挺佩服的。
是的，平等膜拜每一位學霸。
放了學之後，蔣年和徐舊林在學校附近找了個不大貴餐廳開了包廂等著許繞梁過來。
包廂也不算大，算幹淨整潔。透過窗戶依稀可以看見不遠處的雲川一中，此時夜幕低垂，這個時候雲川還能看見不少星星。
徐舊林感歎著物是人非，滄海桑田。摸了支服務生遞的香煙，叼著點燃，嫋嫋的煙霧繞著他眼睫打轉，染著夜色與燈色，熙熙攘攘。
.
雲川地勢偏高，現下雖然還沒有入秋，但也算冷了，沈餘音穿了件白色掛脖吊帶，外麵套了件淺綠色罩衫，搭了件深色牛仔短裙。
抱著花站在車站外等候，車站外麵也站了不少家長。
不一會雲川競賽的客車開了過來，車內的學子們朝窗一副終於到了解放了的樣子，車門一開就湧了出來朝著外頭等候的家長打招呼。
沈餘音正低著頭回蔣年的消息，沒注意到一件墨綠的風衣蓋了下來，她抬頭一看，視線就撞見少年清冽的眉眼。
“很漂亮。”他移開視線，節節分明的手放在她的肩上給她整理好衣服:“不冷了嗎？”淺淺的木梨香繞著沈餘音的鼻尖。
“不冷了。”沈餘音把給他帶的花塞給他，許繞梁低頭，是白玫瑰。
沈大小姐從小到大就一直很喜歡白玫瑰，有段時間裏幹什麼都喜歡送別人玫瑰，徐舊林還講她是雲川白玫，隻是後來她不送人了，還讓徐舊林覺得奇怪。
許繞梁勾唇，摸出獎牌掛在她的脖子上:“拿了第一名。”
沈餘音指尖輕撫獎牌，偷偷瞧他的眉眼，耳根子似乎有些發燙，她撇頭嬌聲說:“這才沒有給我丟臉，這才沒有算白訂親。”
“嗯。”他笑意微斂。
“走吧，徐舊林他們等著呢。”沈餘音轉過身去，微微咬唇，似乎有些局促。
被點名的徐舊林此時正靠在包廂的窗戶旁扇風，他一邊扇一邊嗅，確認煙味已經散的差不多了，才打字叫蔣年回來。
他摁滅屏幕，想起許繞梁。
當年上學的時候他們四個玩的很不錯 ，可是最後也隻剩下個蔣年和他在一塊了。他一向相信有因必有果，他不可能無緣無故地穿回來。
“徐哥。”蔣年推開門，提著一兜飲料:“要不要來搞一杯？”
徐舊林見他手裏提著一聽啤酒和幾罐可樂，伸手上去接住。蔣年繞開了他，解釋說:“沒事兒，我不用。你快去後麵幫紀嫋，她剛才和我一起在樓下的超市買東西，你給她提，她就在我後麵。”
“好。”徐舊林繞過蔣年，剛邁出房門口就看見紀嫋穿個藏藍色的連衣裙，拎著一個塑料袋子走在後麵，透過袋子依稀可以看見她買了麵粉之類的食材。
藏藍色稱得她皮膚白皙，她就站在那裏，有一種莫名的氣勢。後來每一個夜晚聽雨打芭蕉的時候他想起來，把這個氣質稱之為定風波的從容。
徐舊林走近她，作勢要給她提東西:“我來提吧，看見沈大小姐了不對，是看見沈大小姐和許繞梁了嗎？”
紀嫋婉言拒絕:“沒事不用，不是很重。音音她現在才要回來，我們先進去吧。”
“好。”徐舊林帶著她進包廂，蔣年在和服務生一起擺菜，看見他倆進來順勢招呼:“你倆看看有什麼想吃或者忌口的嗎？徐哥我倒是知道，你呢紀嫋？”
紀嫋放了東西，對他說:“好，菜單遞過來我看看。”
蔣年遞了菜單邀著徐舊林和他坐一塊，然後悄聲跟他咬耳朵:“宋揚那小子不來了，有點事情。”
“沒事，回頭讓他補老許一頓飯。”徐舊林滿不在乎的拍了拍他的肩，似乎是想起什麼，問:“你那個怎麼樣了？沒成功？”蔣年垮了臉，看著就是不想理他。
徐舊林挑了挑眉，單手抄起一杯啤酒又單手擰開塞給他:“算了你下次認真和我說說。”
而沈餘音剛好踩著徐舊林單手開啤酒的節骨眼上進來，身後跟著許繞梁。她見徐舊林翻了個白眼:“裝起來了。”
“嘖。”徐舊林懶得看她:“老許你管管她，這麼個脾氣。”
沈餘音也懶得看他，甩手去找紀嫋:“嫋嫋，你和我坐一塊，我們坐那裏。”紀嫋嗯了一聲跟著她坐下。
紀嫋一坐下沈餘音就像沒骨頭一樣靠著她講話。
紀嫋聽著她說，時不時跟著說幾句。徐舊林掃過她時，無意中發現紀嫋似是看了許繞梁一眼。
而那一眼的感情瞧著十分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