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舊林有些不太好意思，幹脆也就拿著掃把陪她一起掃地，期間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所以兩個人算是沉默的掃了完了客廳。
“這樣，我先把這袋垃圾丟了，你先繼續收拾？”徐舊林拎著滿滿的一大袋垃圾，看見紀嫋對他點頭之後，推開門走了。
一路上遇到不少回來的人，包括了昨天晚上抱他回房間的李叔，李叔耳朵旁邊架了支煙，正在和邊上的人說話。
徐舊林在內心猶豫，要不要上去和他打個招呼，想想昨天晚上自己被抱著回去，還沒醒過來，睡的真的是死。
昨天晚上是睡死，今天是社死。
在他內心天人交戰的時候了，李叔主動，熱情萬分的和他打招呼：“小徐，睡醒啦？”
徐舊林：“……”
叔，其實你可以不用和我打這個招呼，免得讓我們兩個都陷入尷尬的境地。
但事實證明，有時候尷尬隻是自己一個人的，李叔沒有半點不自在，還走上來熱情洋溢的摟住他的肩：“留在家裏和紀嫋那個小姑娘打掃呢？”
徐舊林點了點頭。
李叔忽然又拖著他拉低聲音，小聲的問：“你是不是喜歡紀嫋那個小姑娘？”
“！！！”
徐舊林忍不住直起身子來，就是一個吃驚。
李叔沒他高，看著他直起身子，又不滿的把他搭下來，神神秘秘：“傻小子，叔都看得出來，不過你們現在還在高中階段，不適合談戀愛，你能明白叔的意思嗎？”
徐舊林複雜的看了李叔一眼，心裏忍不住吐槽，那叔，你知道我被她拒絕了嗎。
“不過……”李叔拍了拍他的肩，表示鼓勵：“你這小夥子挺勤快的，看你麵相也是個好人，要真有那麼一天，叔支持你們倆。”
李叔笑了兩聲，像是猛然想起什麼，又神神秘秘的說：“他那個什麼大伯……你覺不覺得有點問題？”
徐舊林一驚，下意識的反問：“他有什麼問題呢叔？”
李叔放下拍在他肩上的手，隨手取下耳朵上的煙，徐舊林很是上道，從口袋裏，摸出昨天點炭火順手拿著的打火機，給李叔點了支煙。
李叔咬住煙，先是狠狠的吸了一口，然後吐出來，在繚繞的煙霧中，講述了往事。
紀嫋的外婆年輕那會兒，其實是雲川那座廟上的人，但好像又不是僧人，總之，紀嫋外婆搬來這個巷子裏的時候，帶著差不多三歲大的紀嫋。
紀嫋的外婆平時就給人縫點東西，做些雜活養著紀嫋，按道理來說，他們的生活應該會過的很拮據。
但是他們的生活質量卻是不錯的，紀嫋的幼兒園乃至小學，都是消費比較高昂的私立學校。
直到紀嫋十五歲的時候考上了雲川一中，他們的生活出現了異常。
往常是從來沒有見過紀嫋出來打什麼零工的。
徐舊林忍不住辯解：“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孩子大了知道養家唄，我初三，我媽就攆我出來撿廢品了”
李叔眯著眼睛，用一種你們小孩子見過什麼大風大浪的表情看著他：“不是說高中生是人智力的巔峰嗎？”
徐舊林閉嘴了。
李叔心滿意足的抽了口煙，又繼續補充：“那如果我說萬一有人之前一直給他們打錢，但是這個錢在紀嫋上了中學之後斷掉了呢？”
徐舊林跟上了他的頻道：“又或者紀嫋並不願意接受這個錢？”
李叔終於認同的點了點頭，他說：“今天一看到紀嫋那個伯伯的氣質，很有可能當年給紀家打錢的就是他。”
“說了這麼多，其實也隻是鋪墊一下，那個什麼伯伯，十幾年沒出現，一出現就感覺整的人模狗樣的，你幹嘛拿這個眼神看叔，叔這個詞語用的不好？”
“行啊，你是高中生，叔不跟你賣弄什麼學識，叔看人還是挺準的，紀嫋那個小丫頭跟他的關係應該不好，小丫頭也快十八了……”
“叔就是感覺以後這孩子的日子不太好過……”李叔說著，覺得跟徐舊林說這些也沒什麼意思。
他們年紀都太小了，少年時的愛戀雖然是美好的，但同時麵對風浪時也是無力的。
何況，少年的愛戀就像剛長出的樹苗，可能會因為愛的滋養長成參天大樹，也可能會因為未知而被扼殺於搖籃。
李叔歎了口氣，擺了擺手：“算了，你就當叔喝酒喝壞腦子了。”
徐舊林也說沒什麼，扔完垃圾袋之後拍拍手，開始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