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這幾天徐舊林晚起的習慣深入人心,紀嫋早上看見徐舊林蹲在院子外的時候很是意外。
現在才早上五點鍾左右,徐舊林蹲著的地方可以看見日出,紀嫋走上前打招呼:“早上好,徐舊林。”
徐舊林回頭看了看她,站起來踉蹌了一下,已經不覺得尷尬了,反而十分自然:“蹲太久了,腳有點麻,差點摔倒……你醒了?”
紀嫋點了點頭,又問:“你是在看日出?”
“嗯。”徐舊林稍微活動了一下,走了幾步,順手給扯了一個椅子過來,放在紀嫋背後:“坐,蹲著可不好受。”
紀嫋倒也沒有客氣,順勢坐下來,扭頭看向他,剛想點頭習慣性的道謝,徐舊林就預料到了。
他伸出一隻手,手指點在她的額頭上,有些無奈:“別,不用說什麼謝謝,這是我作為男朋友的自我修養。”
他說完,撇過頭去,雖然說出來的話和腦子裏想都承認的很心安理得,但他還是稍微下意識的緊張。
紀嫋伸出手來,握住他的手指,語氣帶著明顯的笑意,但又十分認真地說:“好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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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嫋算是休學,但徐舊林不是。
紀嫋把他送到校門口附近,徐舊林嘴上說著哎呀,不就上個學嘛,又不是生離死別;肢體語言倒是誠實的不行,一步三回頭的看,像是下一秒她就不見了似的。
紀嫋脾氣好,手揮了大半天也不覺得酸,徐舊林進了校門也隻能不甘的喊了一句:“好啦,別揮了,你快點回家哦。”
他目送的紀嫋轉身回去之後,才挎著包吊兒郎當的回教室,隔老遠就看到蔣年和宋揚守在後門聊天。
這倆聊天的大老遠也看到了他,宋揚眼睛裏閃著八卦的興奮,隻等他一進教室,就扯著他的衣服,把他逼在角落裏,一陣盤問。
徐舊林心情大好,眼看著還有些,其他班級和他熟悉的朋友,形態倒是端的是十分優雅:“今天心情好,有什麼想問的,挨個挨個問。”
有他這句話在前,引起的反應就像是在湖裏投了一把魚糧,八卦的魚兒湊的一個比一個快。
他在其中不僅選擇性的回避了一些問題,還狠狠的秀了一把恩愛,秀著秀著,同時也給自己秀爽了。
徐舊林笑得肆意,修長的手指夾出兜裏的一些鈔票,舉著向上抬手:“剛才誰在那裏說的?說我們這一對絕配是嗎?這話我愛聽,拿去。”
隔壁有同學一把扯下,激動的嗷嗷叫喚:“徐哥,你和你女朋友一定天長地久,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徐舊林很自然的爆出自己談戀愛的事,但對於戀愛故事的女主角卻是隻字不提,這是反複描繪女主除去臉部特征的所有優點,所以沒有人想到紀嫋。
他這散財童子的作風,成功招致教導主任的批評,馬育才叉著腰指著,讓他滾回教室,順便還從其他同學裏奪回散財童子散的財。
戀愛中的徐舊林倒不是完全不計較這些,他懶懶散散坐在位置上靠著牆,撐著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視線偏轉到角落裏的桌椅,想到紀嫋落寞掃地;看到隔壁的窗戶,又會想起他偷看窗戶倒影裏的紀嫋寫作業;寫曆史老師發下來的小題卷,又會想起紀嫋寫下的曆史筆記。
現在紀嫋在家幹什麼呢……
徐舊林正在無限遐想,但戀愛總是酸臭味的,宋揚受不了他這股酸味,卷了卷小政治小題試卷,敲在了他腦袋上。
宋揚:“不是哥們,你望穿秋水是吧?”
徐舊林:“……”
他扯了扯試卷,神情肉眼可見的煩躁,本來他重活一輩子就不是很愛上高中,在學校學習的那點樂趣,也就是因為朋友和紀嫋了,但人家現在在心裏的分量可不是朋友能比的。
這上學,談戀愛見麵時間少的可憐。
窗外下起雨,徐舊林的心思跟著雨滴滴答答的不停歇,好一會,他捅了捅宋揚,說:“你幫我看著點班主任,我要偷偷玩一下……”
宋揚心領神會,調整坐姿,反手給他比了個OK的手勢。
徐舊林接收信號,開開心心點開和紀嫋的聊天框,剛準備發消息過去,上麵就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
他按耐不住想要發消息的手就停住了,他有那麼一點好奇,紀嫋要發什麼話給他,他也沒跟紀嫋說他帶了手機。
紀嫋的輸入斷斷續續的,好半天沒發出,隻發來了一個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