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舊林最後還是沒說什麼,就像他好像根本聽不到這句話一樣,若無其事的領她下樓吃飯。
徐家的人早上的作息向來規律不到一塊去,飯桌上隻有他們兩個人沉默的吃完早飯,然後徐舊林送紀嫋回家。
兩個人隻是平淡的討論天氣,氣氛靜默的就像是外麵飄過的雪。
“我訂好票了,後天就走。”
最後還是紀嫋開口打破了僵持的氣氛,徐舊林頭對著窗外,沒看她:“哪裏的票?”
像是害怕自己的語氣太過僵硬,他又咳嗽幾聲緩和:“你……有給我也一起買嗎?”
他說這話的時候依然十分緊張,甚至不敢回頭看她一眼,但他卻聽到了她的輕笑。
“那你記得要給我A錢哦。”紀嫋說:“去西北,去看看你生活的城市,和你上的大學。”
然後徐舊林忙碌了起來,足足有兩天時間沒見她,消息電話也很少回,這種與平時熱情極為較大的反差感讓紀嫋有些不舒服。
但是她本來就不是磨人的性格,就算心裏感到不好受,也沒有去強硬的打擾。
隻是窗戶上徐舊林送的花,再不換水,估計真的要徹底死掉了。
好不容易熬到上飛機見麵,紀嫋幫他提著一個小包,實在沒忍住:“你忙什麼去了?”
“啊,忙著很多事呢,你的消息我都有回,隻是太晚了。”徐舊林這話說的,看似十分的誠摯,但手上的動作仍然不停,他扒著手機上下滑動,然後又敲敲打打刪刪改改。
“淩晨三點才回我轉發的視頻消息,真不知道你是忙的還是熬的。”
這會徐舊林察覺到了,他停了手中的動作,把手機放在膝蓋上,側過身伸手去捏她的臉:“生氣了?我在做旅遊攻略呢。”
“什麼旅遊攻略要做這麼久?”紀嫋伸手摸住他的手,示威性的掐了掐:“為什麼不理我呢。”
“真的在忙。”徐舊林瞥見她眼底下一小塊烏青。
紀嫋這個人向來作息規律,可能是因為很少熬夜的緣故,皮膚倒是很白淨,沒長什麼黑眼圈。
徐舊林心底冒出一個想法:“你不會昨天晚上一直在等我的消息吧?”
紀嫋麵無表情:“失眠。”
徐舊林樂了,戳戳她的肩膀,故作可惜:“哎呀,你失眠的時間也太不對了,昨天我倒是睡得很早,忘了跟你說晚安了。”
紀嫋這下子是徹底不想理他了,背著身子,欣賞萬米高空之上的浮雲。
今天的天氣格外的好,天空明淨,浮雲柔軟,飛行的飛機機翼劈開層層疊疊雲團,治愈又解壓,雲團熙熙攘攘,柔柔軟軟的混成一團。
慢慢的飄啊……飄啊……格外的催眠。
徐舊林見紀嫋合上眼睛睡著了,慢慢的伸手,把她的頭歪向自己,又從背包裏翻出一張小毛毯,給她蓋上。
然後他輕聲說了一句:“晚安。”
.
飛機落地之後,紀嫋才醒沒多久,她沒什麼起床氣,但剛醒的這會兒卻是她最不清醒的時候。
沈餘音曾經開玩笑說,就應該趁著嫋嫋剛睡醒那會兒,騙她簽下賣身契,然後一輩子為她服務。
徐舊林拉著紀嫋,覺得她這會半睡不醒,任人擺布的樣子格外的可愛,這讓他真的忍不住為她安排好一切,雖然專八的炒麵說他這有點控製欲在身上。
紀嫋其實不在乎這個事情,反而她很享受這種有人打點好一切的感覺。
可惜專八的炒麵不知道,專八的炒麵要是知道了,估計當場得說一句般配。
般配的兩個人下了飛機之後打車到了訂好的酒店,這會紀嫋是真的醒了,因為她記得酒店是她訂的,但到的酒店卻完全不一樣。
她抬頭問徐舊林:“我定的是民宿嗎?我記得我定的是酒店啊。”
“嗯,我改了。”像是生怕她覺得自己不尊重她的想法,徐舊林連忙辯解:“我查攻略的時候,網絡上的人說這個地方的民宿最方便了,環境也挺不錯的,而且離各大景點也近。”
“我知道。”紀嫋揉了揉眉心,像是要把那點未散開的睡意揉個幹淨,然後她說:“但是我記得我當時訂票的時候,這個民宿已經被別人訂下了,這個民宿該不會是你家的吧?”
“怎麼可能。”徐舊林否認,但他又說:“雖然民宿不錯,但另一家酒店才是各大旅遊的首選。”
“是,我記得那家店還挺貴。”
“所以我給了訂這個民宿的人一點錢,讓他去住那個酒店,另外,他在這個地方旅遊期間的一切費用我都包了。”
紀嫋聽了,又看了看他驕傲的神色,隻能默默的比了個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