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舊林順便也給張欽枝付了錢,即使張欽枝一再推辭,最後,她隻能無奈的把手機放回了口袋裏,然後說:“看來這一兩年裏,你散財童子的性格一點都沒變。”
徐舊林把購物袋裏的糕點放好:“不是吧,你們真的在背後叫我散財童子,叫了三年嗎?”
“記得我高一的時候給你帶小籠包,你每次都要付我雙倍的錢。”張欽枝很是懷念那段時間金錢來的易如反掌的感覺:“但是我把你給我的錢都偷偷的攢下來了,因為是你給我的。”
徐舊林已經反複在言語裏確認了她的釋懷,也是很輕鬆的接過話茬:“暗戀都這樣嘛,她用空的筆殼,我也用了很久。”
張欽枝突然想問:“你喜歡的人,我認識嗎?”
“是紀嫋。”
張欽枝微微睜大了眼睛,她倒是從來沒有想過紀嫋和徐舊林能湊成一對,紀嫋在她眼裏那高嶺之花的形象十分牢固,不過紀嫋確實長的挺漂亮,另外,性格也十分的好。
她很坦率的說:“我真的沒有想到你們兩個會在一起,不過我和她有過一點交流,她確實是一個很好的人。”
“那是。”說到紀嫋,徐舊林語氣裏不自覺的染上了驕傲,他走出店門,紀嫋正坐在外麵的小椅子耍手機。
“不過,不是因為我喜歡她,就覺得她最好,而是因為她本來就夠好,所以我才會去喜歡她。”
徐舊林想了想,又解釋:“而且,我選擇了最好的,最好的同時也選擇了我。”
張欽枝倒是直接省流答道:“雙向奔赴?”
大概是能看出徐舊林看向紀嫋時眼裏的溫柔繾綣。
張欽枝又說:“這麼多年過去,與你有關的東西,我一直都有好好的收藏,包括那遝錢。”
徐舊林聽到這裏,剛想感歎一句。
張欽枝就繼續說道:“等你們到時候結婚了告訴我一聲,我把那些錢全部包做份子錢給你,也算我青春的落幕。”
徐舊林想了想,說:“留著也行,可以當以後你結婚後,我的份子錢。”
張欽枝看著他,似乎是想透過他 看到很多年前,那個在走廊上販賣火雞麵被抓住的少年,他嬉皮笑臉的認錯,看向她時,用口型說:“不會賣你。”
他最後沒有把任何一個朋友供出來,嬉皮笑臉的說,就是他憑借一個人在學校賣了六箱火雞麵。
很好玩,又很肆意,很青春。
張欽枝轉身,背對著他說了一句再見,然後走向另一個街角,再也沒有回頭。
就像那個夕陽之下,之後回不去的青春,像她初次打破牢籠之後,不會再回頭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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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看見了嗎?”徐舊林笑嘻嘻的湊上去:“剛才碰見了老同學,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印象。”
“沒印象。”紀嫋放下手機,無奈的把他推開,然後站起身來:“我又不吃醋。”
她表情看不出一點吃醋的感覺,但這倒是讓徐舊林有些不爽,他哼哼唧唧的去蹭紀嫋:“那你連糕點的醋都不吃嘛?一會我們去吃油潑麵,你吃不吃醋?”
紀嫋把手機揣進兜裏,言簡意賅:“吃。”
徐舊林大喜,神情裏帶了驕傲:“我就知道你吃醋了,看到了吧,我更喜歡糕點,我剛才還碰見戰友了呢。”
“戰友?”
“火雞麵之戰啊。”徐舊林說著,那個樣子,仿佛還真的像一個退役的老兵一樣,追溯戰場的往事:“那年食堂難吃,小賣部禁止泡麵,隔隔壁班那個黑心的小胖子,倒賣火雞麵提高價格,害得大家民不聊生,你不記得嗎?”
紀嫋是有點印象,但是看他這副樣子,明顯就是想要講出來裝一下,索性她也就配合著他,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然後我為了拯救萬千學子於苦海之中,毅然決然的走上了倒賣火雞麵的道路,隻是當時學校安保實在查的太嚴,我一個人不可能將一箱完全帶進來,隻能偷偷的分散運進來。”
“當時,我的戰友張欽枝,那麼一個乖乖女,她幫我帶了很多,後來我低價倒賣火雞麵被抓,沒有供出他們任何一個人。”
徐舊林說到這還索要誇獎:“我是不是很偉大?”
“偉大。”紀嫋對他比了個拇指,以示欽佩,然後她想到張欽枝,說:“人要打破約束自己的枷鎖,確實很困難,她比你還要偉大一點。”
“她很勇敢。”
徐舊林提著糕點,像是想到了什麼,也說:“確實,她很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