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酒,看來是到位了。酩酊大醉的徐文泰被家人們攙扶了下去,此時的他也不知道是故弄玄虛?,還是真的醉的人事不省了。
眾人見刺史以離開,再加上對狄仁傑的偏見,紛紛站起身來邁著懶散的腳步一步三搖,有說有笑的離開了,就連簡單的彼此問後都沒有留下一句,把狄仁傑主仆給晾在了這西花廳內。
大人,人們都走了,刺史大人也喝的不省人事了,您看我們怎麼辦。?狄秋說完打了一個酒嗝。
狄仁傑聽後一聲冷笑:今日的酒席真是別開生麵呀,狄秋,你說這裏我們還有必要待下去嗎,放著人命關天的案子不過問,反而是在這裏醉生夢死,我真是糊塗,真不應該把時光全都浪費在了這群人的身上。
走,我們去找長史大人取了公文,這就趕往濮陽,隻是可惜了那個叫蘇晴的女子,也不知道徐文泰會怎樣刑訊逼供她。
狄仁傑說罷,二人離開了刺史府,趕著馬車直奔洛洲長史府衙門,可是走在大街上被一個老乞丐給攔住了。
老乞丐上前來佝僂著身子伸著手也不說話。他一身破爛不堪的裝束,披散著花白而又淩亂的頭發,手裏還拄著一根曲折的木棍,裸露著腳踝,腳上踩著一雙露了大腳趾的一雙破布鞋,站在一旁,有伸手討錢之意。
狄仁傑從包裹中翻看了一下反問狄秋:我們還有沒有銅錢?拿出一些來贈與他吧。
狄秋停頓了一會無可奈何的說道:老爺,再這樣沒有節製的施舍,你我恐怕到了濮陽也該向他一樣走街串巷的行乞了,您看這是最後一定銀子,你拿去自己看著辦得了。
狄仁傑接過來那一錠銀子,尷尬的看了看老乞丐,心有不舍的又放回了包裹中。他十分尷尬的向老乞丐攤開手無奈的搖了搖頭,便示意狄秋趕緊趕車繞過他繼續趕路。
沒想到老乞丐聽了狄秋的話,開口了:我說你這個老奴,吾觀你家主人倒是個深明大義之人,怎麼會有你這麼一個吝嗇鬼的仆人呐,再者,我老人家伸手就是討錢呐,難道就不可以視為攔車之意?真是狗眼看人低。唉,世態炎涼呦。
狄仁傑深感迷惑,他安慰了一下正要發怒的狄秋。從馬車上跳下來看著來曆不明的老乞丐恭敬的行禮道:請問老者路中央攔住我的馬車,這不要銀錢?莫非還有其他事。?
老乞丐見狄仁傑彬彬有禮並沒有對自己另眼相看蔑視自己的意思,他莫然一笑道:先生可是姓狄名任傑字懷英,並州人士?
他悠然自得的說出狄仁傑的名諱與籍貫,這著實讓狄仁傑吃了一驚,就連坐在車轅上的狄秋也深感詫異,跳下車來迷茫的與狄仁傑對視了一會。
老先生,你怎知我家先生的名諱?你到底是什麼人?喬裝打扮跟著我們你是何居心?
在狄秋的一再追問下老者不屑一顧的把目光轉到狄仁傑的身上,不再理會狄秋。
這令狄秋很是不悅,正要上前與之理論被狄仁傑伸手攔住。
狄仁傑讓他趕著馬車去路邊等著自己,
而他自己扶著老乞丐坐到路邊賣炸糕的攤位上,給要了一份炸糕,請他食用。
老乞丐見攤主的把熱氣騰騰的炸糕端上來,雙目放光,也不用筷子了,伸出手就去抓食物,卻被燙的齜牙咧嘴,忙捏耳垂,一塊香噴噴的炸糕就被他遠遠的扔在了地上。正要貓腰去撿,卻被一隻聞香而來的大黃狗給叼走了。
老先生莫去管它了,先請用盤中的食物,若是不夠我們再續。狄仁傑麵露微笑的囑咐後,見這一份炸糕未必能夠滿足他那不知餓了幾頓的肚子,索性又叫了一份。
食物放了一會,不太燙了,老乞丐風卷殘雲的吃了起來。狄仁傑有心過問,但不忍在他進食期間打擾,耐心的看著他將桌上的炸糕吃完了。
老乞丐吃的滿嘴流油,最後一塊實在吃不下了,拿了起來滿足的放在了自己的破碗裏,以備不時之需。
狄先生,多謝您的盛情款待老朽可算是托那個貴人的福吃上了一頓飽飯了。他說完還舔了舔手上的油,又在自己的破衣爛衫上胡亂的抹了抹。
狄仁傑莫然一笑:老先生,您說“那個人”他是誰?我很好奇他為什麼知道我的名諱與籍貫?莫非他有事相托,還望老先生告知才是?
行啦,我也不拐彎抹角了,“那個人”讓我在這裏等你們,他讓我轉告你一聲:有人在外郭城東門五裏亭中等候,如你不去將會後悔一輩子。狄先生,老朽多謝款待,告辭了。
狄仁傑看著他佝僂著身子緩緩的消失在大街的盡頭,一時也沒明白過來事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狄仁傑把狄秋喊來結賬後,對他說道:我們先不去長史府了,先讓邱大人醒醒酒。
狄秋不解問道:那我們去哪。說著就把剩餘的銅錢放進懷裏,緊跟狄仁傑的腳步。
去外郭城東門五裏亭,那裏貌似有一個神秘的老朋友等著我們。狄仁傑說完先一步跳上馬車還不住埋怨:下次說什麼也不乘車了,好歹給自己買一匹快馬,這也太不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