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一天的路程“濮陽”終於到了。
進城走在大街上四個大男人,外加一個上了年歲的狄秋,車上還馱著一位漂亮的女子。
他們一行當即就成了百姓們的無論雜談,幾乎全把目光放在了他們身上。男子們斜眼鄙視,婦女們交頭接耳指指點點,場麵極度的尷尬。
陸九小聲問道:縣令,他們這是幹什麼?為何這麼看我們呢。?
狄仁傑擋著臉道:你問我?我問誰去。李叢,馬良本想也問幾句,聽到狄仁傑的玩笑話也無言以對了。
這時候突然從人群裏衝出五個衙差來,攔下了狄仁傑等人的馬車。班頭看著身邊一個老婦人指著馬車說道:這就是你所說的劫持良家女子的那幫流民?
趕車的狄秋一聽就火了,立馬跳下車來與之理論:什麼流民?車上的乃是新任縣令。
班頭疑慮正要上前詢問。狄仁傑此時站了出來,說道:我是新任的濮陽縣令狄仁傑。衙役們聽後感覺十分的驚訝,直到狄仁傑把文書讓他看了,幾人才紛紛跪地迎接縣令大人。
狄仁傑來到老婦人麵前,不解的問道:老人家,您說我們是劫持婦女的流民,可有憑據?你去衙門裏報官是受了別人的唆使,還是出自你個人的意願呢。?
老太太得知了狄仁傑的身份後,哆嗦不止連忙給狄仁傑跪了下去,口念大老爺恕罪。
觀老婦人年紀大了,狄仁傑正要有心扶起。一個約有十四五歲的孩子又跪倒在老婦人身邊哀求解釋稱:這是我的祖母,因為年紀大了,受過刺激,才會做出這種事。望大老爺寬宏大量。
剛才還在用異樣的眼光看待自己的行人們,知道了他的身份後,膽小的全都紛紛退去,膽大不怕事的則是轉變了先前的態度,依然我行我素的圍成一圈看熱鬧。
狄仁傑讓跪在地上的衙役,祖孫起來後。暗自想道:不對,他說此話所含瑕疵,怎麼我們一進城什麼也沒做,卻平白無故的招來了你們整條街上的異樣眼光呢?這其中必有緣故。
過後又交代衙役把這祖孫倆請到縣衙,稍時自己還要詢問她們一些事。
衙役照辦,極為不情願的跟隨著狄仁傑來到了濮陽縣衙。
“濮陽縣衙”
一來到大門口,狄仁傑的心情就涼了一半。破舊的大門上黑漆掉的斑斑點點,門釘也沒剩下幾顆了,兩座石獅子,左右一邊一個,右邊的母獅子的頭不知道被什麼人給砸了。隻剩下一半,門前的鳴冤鼓中間破了一個大洞,就在那裏擺著,也無人修補或者更換。
從大門望向裏麵,大堂的公案,也被衙役們當成了餐桌了,上麵還擺放著殘羹剩飯,地上也有幾隻酒壇,滾落在地上,無人收拾,人還沒進去,一股酸臭味就從大門口飄了出來。
公案之上,明鏡高懸的牌匾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下來了,豎著靠在一旁的柱子上,波濤紅日的壁畫也早就看不出形狀。
狄秋等人麵麵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去理解了。
一頭霧水的狄仁傑轉頭看向身後的班頭,指著衙門口憤怒的說道:這是濮陽縣衙?還是破廟,你們都是吃著糧餉的公人,難道就沒有絲毫維護國家利益的擔當嗎?如此你們這幫懶惰成性之徒,本縣我要你們何用?給我剝了他們身上的公服,一旁站下。
隨行的幾人,馬上受令,剝了他們的衣服。
狄仁傑說完心情沮喪的獨自走進這破爛不成型的縣衙之中。
來到大堂上,憤怒的將公案上的,酒壇子,菜盤子胡拉下去,啪嚓嚓碎了一地。雙手拄著公案,眼前金星亂冒。
狄仁傑自行埋怨道:這就是我大唐治下的濮陽?東都腳下竟會出此醜態?徐文泰他首當其罪也。
話說到這裏,縣丞從屏風後麵走出來了,他身著青綠色圓領袍歪戴著襆頭烏沙帽,滿身的酒氣,一步三搖的來到公案後麵,用他那恍惚不定的眼神瞅了瞅狄仁傑後,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