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家後山。
短短幾天，上官羽和上官柔就回來了。
饒是老爺子，看到孫子孫女兩人，也是有些訝異的。
“事情都解決了？”
處於對兩人實力的信任，上官詹民第一句問的就是這個。
但是。
回答他的隻有沉默。
如果是事情解決了，按照他這個孫女的性子，早就歡呼雀躍，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了。
現在這兩人這幅模樣，顯然就是，事情並未解決。
但是上官羽的實力遠在上官柔之上。
對付一個潑皮小兒應該是不成問題，但是為何，他此刻也是這副表情？
“發生什麼了？羽兒。”
上官詹民關心的問道。
上官羽良久不說話，聽到爺爺的聲音，才抬頭，然後開口。
他問道：
“爺爺，我們所堅持的，一定就是正確的嗎？”
上官詹民一怔，不知道他這個孫子，如今為何是這般模樣，又是為何會問出這種問題。
“如果為了一個誓言，會讓很多人受苦，這也是正確的嗎？”
上官羽再次發問。
上官詹民從來沒見過他這樣！
他現在是在幹什麼？質疑祖訓嗎？
“上官羽！”上官詹民的聲音帶著怒氣。
“跪下！”
撲通！
上官羽立馬就聽話的跪下來了，等著爺爺的責罰。
“山下那小子究竟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了？你現在竟然敢質疑祖訓！”
“身為上官家的長子，那些規矩，難道你都忘幹淨了嗎？”
上官羽跪著，朝著爺爺重重磕頭，道：
“孫兒不敢忘！”
上官詹民眼裏有些失望，拿著自己的拐杖，道：
“家法伺候！”
說罷，上官羽自覺的趴著，上官詹民的拐杖正準備打下來，卻被上官柔製止了。
“爺爺！你不要怪兄長！”
“是...是...”
上官柔生怕兄長受罰，於是將山下的見聞一五一十的全部都講述了一遍。
事無巨細。
上官家多年不出山，山下的事情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爺爺，你是不知道，那些流民看起來，真的活著和死了沒什麼區別。”
“爺爺最是心軟，想必也是見不得這些的。”
“兄長的性子也是隨了爺爺，最是心軟，請爺爺莫要責罰兄長了。”
上官詹民聽完這幾天山下發生的所有事情後，也陷入了沉思。
他是良善的。
聽到大李朝內百姓的日子，他心裏是覺得悲慟的。
但是。
他沉默的坐回到椅子上。
上官羽也在等著爺爺的指示。
相比較於剛剛的怒火，上官詹民現在的聲音格外的平靜。
他慢慢的說起以前的事情。
“當年，我們上官家就是一個小小的世家，我們終究還是盛了皇家的情。”
“你太爺爺還在的時候，天下還不姓李，當今皇上的曾祖，對我們上官家有救命之恩、知遇之恩。
太上皇彌留之際，我們上官家立下血誓，無論如何，都要保住大李朝的國運和血脈。
誓不可違。”
前麵的幾句，聲音都是很平靜的。
隻是最後四個字，異常的堅定。
誓不可違。
上官羽心裏明白了爺爺的選擇。
老一輩人最重情，既承了人家的情，或早或晚，總是要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