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小心!”
月落著急忙慌中,用力拉了傅嘉魚一把。
傅嘉魚心口本就緊繃著,靈活的避開那人影,皺著眉,站穩後打量那黑漆漆的影子,“你是誰?”
那人尖利的笑了幾聲,從昏暗的陰影裏緩緩走出來,“怎麼,昭昭妹妹不記得我了?”
傅嘉魚抬眼看去,隻見一個身穿黑色披風的女子從頭裹到腳,陰森森的立在眼前。
她似乎看了她一眼,詭異的笑了一聲,將頭上的兜帽拉下來,那雙蒼白的手,落在帽簷上,在黑暗中顯得特別恐怖,隨後,便是蒼白得如同鬼魅一般的臉在昏暗的燭光裏漸漸清晰起來,還有那披散在肩頭被雨水淋濕的長發,讓她看起來像一個從地獄裏爬出的女鬼。
月落早就戒備的將傅嘉魚擋在身後,擰著眉頭盯著眼前這個瘋癲的女子。
傅嘉魚嘴角微抿,看清李晚煙的消瘦的小臉,輕笑一聲,“煙姐姐怎麼會在這兒?”
定國寺那事兒後,李晚煙成了權貴圈子裏最大的笑話,一直被禁足在衛國公府,為了降低此事對國公府聲譽的影響,顧家的婚事也退了,宋氏還準備讓李晚煙送到道觀裏做姑子去。
若非老祖宗回來得不是時候,李晚煙此刻哪可能還留在東京?
也隻能是王氏心善,沒將她送走,但聽國公府裏的人說,她神誌越來越不正常,整日在院子裏發瘋,屋中的瓶瓶罐罐都被砸了個幹幹淨淨。
李晚煙眯了眯冷厲的眼睛,雙手放在腰間,死死揪在一起,骨節用力得發白。
“你把我害成這樣,還問我為何會出現在這兒?傅嘉魚,你別裝天真無邪了!你這個惡毒的毒婦!”
傅嘉魚隻覺得好笑,淡嘲的笑了笑,“我害的你?分明是你自作自受,自食其果。”
李晚煙眼眸發冷,上前一步,死死盯著她,幾乎瘋狂一般質問,“傅昭昭,那日夜裏,分明應該是你被人侮辱的,你為什麼沒在那屋中!你告訴我!告訴我!是不是你那個醜夫幫了你?淩辱我的人是不是你那醜夫找來的?!”
李晚煙已經瘋了大半,整個人神態迷離,不太正常。
傅嘉魚以前拿她當親姐妹,如今卻隻是嫌惡的看她一眼,眸光淡漠,“不關你的事,也與我夫君無關,你還是趁早回府去吧,甜水巷也不是你能撒潑的地方。”
傅嘉魚的冷漠越發激怒了李晚煙,人總是這樣,也許她們忍受別人激烈的謾罵,卻受不了那股子涼薄和敷衍。
她最厭惡的就是如今傅嘉魚身上的那抹冷漠薄情,分明,她以前對自己言聽計從,像條狗一樣聽自己的話,事情為何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
她想不通,也不再去想。
衛國公府的錢都沒有了,隻剩個富貴的空殼子,她定好的婚事也告吹了,沒了清白,她這輩子也別想嫁個好人家!
這一切,都是因為傅嘉魚!
李晚煙詭異的咧開嘴角,痛苦的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