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黎家來人了(2 / 2)

隻見秋蘭院外,寶珠扶著一個衣著華麗姿態卻十分粗俗的婦人快步往院裏走。婦人一邊疾走一邊像唱戲似的連連嚎著:“我的女兒誒,可受了大罪了……”

來人正是黎婉秋的母親,中書令的夫人李氏。孟卿良看到李氏的那一刻,原本帶著怒氣的臉瞬間變成了厭惡。隻有二夫人硬著頭皮上前與李氏寒暄,她是沒辦法,誰讓那是黎家的大夫人,她的親家。

李氏一頭鑽進了內閣,二夫人緊隨其後,孟卿良和孟老夫人不能視李氏而不見,隻能硬著頭皮也跟上。

樹上的雲鶴染看秋蘭院裏的人都進了內閣,將手裏剩餘的瓜子隨意一拋,嘴癟了癟,眼中分明寫著現在沒戲可看了散場。明姝本也想學雲鶴染的動作瀟灑一拋,手象征性的甩了一下,忽然停在原地還緊緊地握著那沒吃完的瓜子。眼睛偷偷的瞥向其他二人,看沒有人注意她,忙將手裏的瓜子重新塞回到懷裏,臉上露出一個得意的暗笑。

明姝輕攬著雲鶴染的腰,三人從樹上輕盈的飛下。

秋蘭院內閣,李氏握著還處在昏迷之中的黎婉秋的手,高一句低一句的哭罵著。

“我的寶貝女兒啊,你這是在學士府受的什麼罪啊。好好的一個如花似玉姑娘被一群黑心肝的磋磨成現在的樣子……”

孟卿良的臉黑了白白了黑,明顯氣的不輕卻又說不出話來。黎家身後有當今皇後娘娘,要是明著和黎家起衝突太得不償失。要是不做理會就這麼聽著,豈不是就默認了黎婉秋在學士府受委屈挨欺負了嗎?再想想黎婉秋平日的種種,孟卿良心中的憋屈膨脹到讓他胡須發抖。

“孟亦堂呢?我女兒都成了這個樣子,怎麼不見他人,他去了哪裏?你們學士府不要欺人太甚,不把我們黎家當回事是吧!好!咱們到皇後娘娘麵前評理去……”

想是嚎累了也罵累了,看孟家所有人都不理會她,李氏開始新的一輪找茬。二夫人本想著有孟卿良在,她就不用太上前。卻聽到李氏將矛頭對準了她的兒子,又想到秋蘭院內婢女所說的事情原委,心中將李氏母女罵了個狗血淋頭。

孟卿良聽到有人指責孟亦堂,再也坐不住了。

“親家夫人您這說的是什麼話?學士府可是百年清貴最重禮法和規矩,怎麼會隨意欺負和磋磨任何人。別說是黎氏,就是粗使婢女也是不能的。更何況親家夫人還不知道黎氏近幾日都做了……”

孟卿良說話時表情嚴肅帶著怒氣,每一個字說的都是絕對的威嚴擲地有聲。臉上的表情早就不悅到了極點,很不給麵的叫了黎婉秋黎氏。正當孟卿良要將這些日子黎婉秋的所作所為都說出來給李氏聽時,李氏突然打斷了孟卿良的話。

“大學士這話說的我就迷糊了,學士府不是前幾日還無緣無故死了幾個婢子嗎?還鬧得婢子家裏人圍堵學士府角門。什麼規矩禮法,大學士自己說完心裏不發慌嗎?”

李氏話說的咄咄逼人,先發製人將婢女之事都扣到了學士府的頭上,此話一出倒是把孟卿良噎的啞口無言。婢女之事是鬧到了京兆尹衙門裏,早在百姓口中越傳越烈傳變了模樣,這李氏怎麼可能不清楚來龍去脈,如今先提起扣到學士府頭上反而戳到孟卿良的軟肋上。

孟卿良在這件事上確實丟了裏子麵子,臉上難免抹不開,表情換了又換嘴開了關關了開。那件事的起因明明是因為黎婉秋視人命如草芥,將學士府的規矩禮法視為無物,這黎家反而倒打一耙好不講理胡攪蠻纏。他們家姑娘犯了忌諱牽連到學士府,這個婦人還信誓旦旦將黑說成白,硬是把這些事反過來說,進一步抹黑學士府抹黑自己,簡直不可理喻。

嘴唇氣的發白,孟卿良對李氏招架不來,又不能真的和一個婦人劍拔弩張,那有失分寸。就在李氏沉浸在讓孟卿良吃癟的愉快心情中,床榻上的黎婉秋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