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姑娘妄自菲薄了,有些人是千金小姐出自名門又如何?在我看來,還不如桃夭姑娘有見識有涵養。我替祖父給姑娘賠個不是,還望姑娘見諒。”
雲鶴染在心中“咦”了一句,這孟亦堂還真是個頂好的男兒,學士府中的另類,黎婉秋還真是好命。可惜了,可惜了。又與孟亦堂說幾句家常,雲鶴染便回到了她住的廂房。
崔石彥是孟卿良請來的先生,這在整個璃國京都也是家喻戶曉的。如今二人雖然鬧得很不愉快,麵上卻不能撕破臉。崔石彥雖然說要離開,卻也不能不管不顧的立刻就走,還是要等到明日一早再按照規矩告辭離開。
這一夜,學士府裏並不安靜。寧祿堂裏燈火一直亮著,孟卿良情緒十分不好在發脾氣。派去請崔石彥老先生的婢女在寧祿堂院裏跪了一地,卻沒有人能將崔石彥請到寧祿堂。崔石彥隻是一味的說身體不適,不適合去叨擾大學士,再過了病氣給大學士可承擔不起罪過。
孟卿良的倔脾氣一上來也不是輕易能放下的,崔石彥不來他也沒有親自去,兩個古板的人就這麼相互擰著。
次日一早,雲鶴染打算先去崔石彥的廂房,再與他一起去向學士府的眾人辭行。剛走到花園,迎麵走來一個熟人。
“桃夭姑娘,好早啊。”
來人是寧昌伯府的世子傅之翊,他身後跟著一個小廝,小廝手裏大包小裹的拿著一堆像禮品一樣的東西。
傅之翊這個人很是好色,為了美人可以付出很多,就從他還未娶正妻就已經房內美妾如雲就可判定。上次孟老夫人壽宴上,雲鶴染的琵琶精妙絕倫,再加上美若仙人的相貌,驚鴻一瞥之下足夠讓傅之翊這好色之徒魂牽夢縈每個日夜。此時傅之翊的雙眸一直盯著雲鶴染不放,上下打量絲毫不避諱。
黎婉秋病臥在床,寧昌伯府的當家主母正是黎婉秋的親姨母,讓傅之翊前來看望黎婉秋也是人之常情。隻是傅之翊之所以爽快的應了寧昌伯府夫人的要求,則是完全因為想來再看看雲鶴染。
“去將補品給少夫人送去,我與桃夭姑娘說幾句便去探望少夫人。”
傅之翊說話的語氣居高臨下,這與和雲鶴染交談時完全不同。吩咐小廝時傅之翊的眼睛都沒有離開雲鶴染,生怕一個轉身雲鶴染就會突然消失不見一樣。
其實傅之翊長相還算不錯,隻是眼前的他為了討好雲鶴染硬是擠出一臉的笑,一張壞壞的笑臉看的人生出一身雞皮疙瘩。雲鶴染又想起前世傅之翊的肮髒手段,心口處突然揪成一團,胃中翻湧幾乎要直接反出吐在當場。
雲鶴染輕咬嘴唇,想用痛感來壓下自己洶湧的情緒,這個時候的她還不能直接與那幾人正麵相擊,要忍要忍。輕微低下頭施禮作揖,調整好呼吸將淺笑堆在臉上。
“世子這是來看望少夫人……”
實在是找不出什麼話對這個恨之入骨惡心至極的人說,雲鶴染的聲音又小又輕,希望傅之翊知趣趕緊離開。
“是啊。我這個表妹身體一向不錯,也不知道最近怎麼突然就病了。我母親聽說後,非要我來學士府看望。要不是想到桃夭姑娘就在學士府,我才不會來。”
傅之翊看雲鶴染淺笑嫣然,壓根沒有什麼疏離感,再說話時便放鬆了很多,一股腦的把心裏所想的實話都如實說了出來。他對雲鶴染的執念真是有點瘋魔,美人他傅之翊見得可真不少,這麼驚世絕俗的卻隻有雲鶴染這麼一個。壽宴那日將傅之翊的魂都被美人勾走了一半,要是能把雲鶴染弄進寧昌伯府裏,讓他傅之翊付出什麼,他都願意。
想到將美人弄進府,傅之翊的雙眼開始冒光。是啊,怎麼不把眼前這個絕世佳人弄進府,歸他獨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