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曲子快要完結之際,雲纖纖和黎婉秋同時用眼睛瞥向柳依。柳依起初還有些不知措施,下一秒突然呈現出很是難受的模樣,手上端著的白玉茶杯瞬間掉落在地碎成幾片,柳依整個人也隨之發出痛苦的哀嚎聲音。
曲子戛然而止,所有人看向一臉痛苦的京兆尹家小姐柳依。
“這是怎麼了?”
黎婉秋耐不住性子首先發問,眼中有得意一閃而過。
“肚子……痛……”柳依的聲音帶著些許顫抖和呻-吟,看不出來在裝假。
“是不是食物不幹淨吃壞了肚子?但我看柳小姐的樣子,不會是中毒了吧。”黎婉秋說完伸出一隻手捂住嘴巴,眼睛慌亂的看向眼前的甜點和茶杯。
“來人,檢查一下吃食。”雲纖纖瞪了一眼黎婉秋,眼神中似有警告。又瞥向身旁的宮女,宮女會意立刻上前用銀簪子去試盤中的糕點,直到銀簪子紮進蛋黃酥,隻是瞬間銀簪子尖頭就變為黑色,眾人全都倒吸一了口涼氣。
“大膽妖女!竟敢下毒謀害官家小姐!來人,給我拿下!”
一邊有婢女將柳依扶下去叫郎中救治,一邊有侍衛上前就要押解雲鶴染。
“本公主的婢女出身杏林,先去給柳小姐看看。”
雲纖纖一邊看著侍衛上前去抓雲鶴染,一邊對著眾人說出這句話,說完眼睛還向那個婢女深深的望了一眼。雲鶴染沒有半點慌張,似在思考著什麼,就在侍衛要碰到雲鶴染時,連翹上前一腳將侍衛踹倒在地。
“放肆!大膽賤婢,你敢傷本公主的侍衛!是要造反不成!”
造反?雲鶴染在心中嘲諷,你的父皇宣清帝不就是造反得來的一切嗎?
“民女不敢!隻是就算是柳小姐中毒,公主也是需要證據才能抓人,無憑無據這是要屈打成招。眼下隻是銀簪變色,並不一定是中毒,再者,就算是有人下毒,也並沒有任何證據指向民女,證明是民女下毒。民女與柳小姐並不相識,反倒是柳小姐不請自來,民女為何要加害一個不認識的人?還請公主慎思明察。”
雲鶴染一改往日的柔弱溫順,說出的話冰冷且清晰。此言一出,在場眾人都是默默的點了點頭,雲纖纖更是被驚到愣怔在原地。黎婉秋急的連汗都出來了,悄悄的推了一下身旁的婢女寶珠。
“婢子該死,都是婢子害的柳小姐。”
風向突然改變,賓客全都震驚的看向跪在地上的寶珠。
“寶珠,你在胡說什麼?跟你有什麼關係,難道是你下的毒?一句都不準說謊全都如實說出來。”
黎婉秋上前一步,一臉憤怒的對著寶珠吼道。
“夫人,婢子不敢啊,婢子隻是在剛才上點心時,看到盤子裏有蛋黃酥,想到夫人對蛋黃過敏,便想著把蛋黃酥拿出去。隻是,柳小姐看到後對婢子說她喜歡蛋黃酥,便向婢子要了去。婢子不知道柳小姐吃後會中毒啊。”
寶珠說完又開始啜泣,沒過一秒,寶珠突然驚恐的看向雲鶴染又看向黎婉秋。
“夫人,想來是有人要毒害您,讓婢子這麼一轉手卻害了柳小姐!”
這下在場所有人似乎都明白了過來,又看向雲鶴染,誰都知道這位桃夭姑娘在學士府時便與少夫人黎婉秋不睦。有了寶珠這些證詞,事情似乎就能理清,有了動機有了矛頭,還有寶珠這個人證,一切就說的通了。雲鶴染這是要殺黎婉秋啊,而錯毒害了柳依。
“這回你還有什麼要狡辯?”雲纖纖的聲音擲地有聲,帶著濃厚的譏諷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