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冤枉啊,民婦在樂音樓管事多年,那位黎家嫡出公子黎楚峰可是近一段時間樂音樓的常客。黎公子出手大方,重金買過多首曲子,民婦怎會不將財神爺的身份打聽清楚。”
“再者,黎公子為人豪爽,性格也直來直去。連當今皇後娘娘是他親姑母都告知過樂音樓裏的每個人,民婦怎敢胡亂攀扯,還請青天大老爺明察!”
柳生本想說完就讓衙役將楚姑姑押下去,沒想到的是這個婦人看似已經沒了主心骨,卻張開嘴犀利的說出這麼一段話。言語中講明黎楚峰不僅是個敗家子,還把黎皇後掛在嘴邊作威作福。還真是不怕丟人,好生的不知廉恥。
楚姑姑的話一說完,府衙門口看熱鬧的人群就炸了,全都在說黎楚峰的不是,居然在秦樓楚館裏拿皇後娘娘說事,也有為楚姑姑不平的,這反倒讓柳生沒有辦法再下令拿人。柳生的臉又黑了幾度,心中冷笑鄙夷,這個黎家還真是每一個都扶不上台登不了大雅之堂。
黎家那位學士府少夫人前一陣剛出了一件謀害夫君通房的醜聞,是他看在孟卿良的麵子上極力壓了下來,事情還沒過多久,她又在人家的宴席上伺機構陷人家主人下毒謀害,最後搞得那麼沒臉弄得人盡皆知。中書令黎父更是在水患的事情上成了京都的笑柄,現如今黎楚峰又在青樓裏殺了人,惹下滔天大禍。黎家就不能讓他緩一口氣嗎?非要鬧到最後連皇後娘娘都保不住他們才好?
“這黎家的兩位嫡出公子小姐還真是各個不安分啊,前一陣那位大姑娘不是就因為善妒還前後打死了三個通房丫頭嗎?”
越怕什麼就越有人提什麼,柳生剛還在慶幸黎婉秋的事他極好的壓了下去,這就有百姓想起議論了出來。
“可不是麼,那件事似乎就不了了之了。還真是官官相護,受苦受難吃虧的永遠都是咱們這群凡人老百姓。”
輿論十分可怕,有人開了頭就必定會愈演愈烈。柳生隻想起身離去不再管這件事,讓黎家這幫人隨便作妖,他才不要替他們操心這些糟心的事,可是他也隻能隻是想想。
怒拍驚堂木,議論之聲忽停。
“黎楚峰現在人在何處?”
沒有辦法逃避,柳生輕輕地咳了一下,眼中泛著無奈的光,硬著頭皮語氣生硬的問向還在發抖的楚姑姑,氣勢明顯的降了下來。
“被帶走了,具體帶到了哪裏,民婦不知啊……”
正在此時,從堂後走出一位師爺打扮的人。他雖然麵容慌張,腳步卻十分穩健,走到柳生身旁,附耳說了什麼。柳生聽完,手中的驚堂木掉落在桌子上,額頭上開始有大滴大滴的汗落下。
沒來得及喊一聲退堂,就站起身來晃晃悠悠走向了後堂。
桃塢。
“主子,事情已經按照預期發展,楚姑姑已經人在京兆尹府,過不了多久淩國公定會進宮麵聖。”
連翹站在雲鶴染身旁,看著雲鶴染將一盆海棠修剪的十分精致。
“很好,讓明姝輕點玩。不用那麼賣力的攔著黎家人,讓他們去淩國公府,當然也讓他們去禦前。這件事啊,鬧的越大越好,鬧的越大,黎楚峰死的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