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雲鶴染向地麵摔去,顧無言的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一個箭步上前,動作輕柔的將雲鶴染抱在懷中。這一抱,顧無言的眉頭皺了起來,雲鶴染渾身滾燙隔著衣服都能感受到那火一樣的溫度。
心中焦急萬分,理智也被拋到九霄雲外,打橫將雲鶴染抱起,用他冰涼的臉頰貼上雲鶴染滾燙的額頭。雲鶴染此時像是昏沉沉的睡了過去,顧無言抬腿便向正屋走去,一邊走一邊高聲喊著連翹的名字,他知道,連翹絕對不會離開雲鶴染很遠。
果不其然,顧無言隻喊了一聲,一個身影瞬間出現在他的麵前。此人不是連翹,而是那個看上去隻有十二三歲的明姝。
明姝要從顧無言懷中接過雲鶴染,顧無言哪裏肯在這時將雲鶴染交給別人。眼看二人又要劍拔弩張,連翹在這時出現,將明姝拉到一旁,搖了搖頭,然後快步將正屋門打開,並朝內閣裏走去。
顧無言看到明姝雖然一臉憤怒,卻沒有再次上來搶奪,而是賭氣般的翻牆出去了。來不及多想,顧無言向內閣奔去。
連翹已經將床鋪鋪好,示意顧無言將雲鶴染放到床上。看著懷裏蜷縮成一團的雲鶴染,顧無言開始埋怨自己為什麼要讓雲鶴染在雪天裏坐在外麵喝酒。
輕手輕腳的將雲鶴染放到床上,連翹上前準備為雲鶴染把脈。誰知顧無言放好人正打算起身站到一旁時,雲鶴染卻在這時動了一下,一把抓住了顧無言還未來得及收回去的手。
她的手冷的出奇,纖細的手指根根骨節分明。雲鶴染還閉著眼睛,雖然穿的很多又蓋了厚厚一床棉被,整個人卻還在打著寒顫。
心中對自己的怨恨越來越深,顧無言慢慢的坐在床邊,留出地方讓連翹給雲鶴染把脈。眼睛就那麼一眨不眨的看著雲鶴染那張接近蒼白的臉,剛才因為酒醉而潮紅的地方已經看不出顏色。
“江城……別走……”
口中喃喃著,雲鶴染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痛苦的表情。這一句“江城”,叫碎了顧無言的心。她心裏一直都是有他的,他卻以為她放棄了他。
顧無言很想狠狠的給自己一個耳光,打死這個大眼不識人的自己。
連翹把完脈站起身,本想攆人讓顧無言趕緊走,卻在抬頭望向那人時愣在原地說不出口。顧無言眼裏通紅,淚水打濕了他胸前的衣襟,眼中全是自責的看向雲鶴染。
輕輕的歎了一聲,連翹將趕人的話咽了回去,急匆匆的向門外走去。
沒過多久,明姝噘著嘴帶著情緒進了內閣,將一桶熱水和一桶冷水放在床邊,也不看顧無言一眼,隻是看了看雲鶴染,就轉身走了出去。
與明姝打了個對麵,連翹看到地上的兩桶水,撇著嘴對著明姝笑了笑。明姝臉上一紅,加快了腳下的步伐。連翹本想給雲鶴染喂藥,卻鬼使神差的將藥碗遞給了顧無言。
顧無言單手接過來,根本沒在意碗有多燙,慢慢的小心翼翼的將另一隻手從雲鶴染的手中抽回來。自己先嚐了一下碗中的藥,被苦的直皺眉頭,又用勺子緩緩地攪拌了許久,終於等到溫度合適,顧無言才舀起一小勺向雲鶴染的嘴邊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