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很多種方法,試了很多次,還是喂不進去一點。連翹看著幹著急,可是她也沒了辦法,顧無言很有耐心,而且她能想到的方式方法,顧無言也都用了。
就在二人都著急藥喂不進去之際,顧無言將勺子一把撇了出去。連翹有些惱火的看向顧無言,心想自己剛才還在誇這個人有耐心,不過一秒就是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還真的隻是裝裝樣子而已。卻在下一秒,連翹傻了。
顧無言撇完勺子,臉上帶著怒意和倔強,一口喝了三分之一的黑色藥汁,整個人速度又快又穩,直接覆上了雲鶴染的唇。
連翹站在原地,上前不是,不上前恐怕也不是。阻攔不是,不阻攔好像也不妥。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顧無言三口喂完了碗裏所有的藥,又將碗塞回連翹手中。
事情發生完事之後,顧無言像沒事人一樣,還幫雲鶴染擦了擦唇角流出的藥汁。連翹抱著碗,呆了足足有好幾秒緩不過神來,這要是讓她那位閣主大人知道,恐怕她的小命休矣。
剛要開口說些什麼,顧無言又用手摸了摸雲鶴染的額頭,站起身來將兩桶水兌好,拿起巾帕打濕擰幹敷在了雲鶴染的額頭上。
再也說不出一句話,連翹繼續抱著碗,麵無表情,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內閣。這個地方現在不需要她,這個地方現在隻有她是多餘的。
顧無言就這麼在雲鶴染的床前呆了整整一晚,連翹期間又來了一次,給雲鶴染把了脈,發現雲鶴染已經退了熱,便不再擔心安心去睡了。隻留顧無言一人在這,連翹不知為何,此時對顧無言非常放心,也像是賭氣,為了懲罰顧無言給雲鶴染喝了那麼多酒,就應該讓他在這照顧雲鶴染一樣。
次日一早,天色才蒙蒙亮,雲鶴染慢慢睜開了眼睛,隻覺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是酸痛的。伸了一下腰,手剛動就發覺被另一隻手緊緊的握著。
雲鶴染心中有些意外,轉念間已經想到那隻手的主人可能是誰。轉過頭去看,隻見顧無言趴伏在床邊,人還在睡著,一隻手牢牢地握著她的一隻手。
看著夢中還皺著眉頭的顧無言,雲鶴染撇了一下嘴,用手輕輕戳了一下纏繞在一起的眉毛。顧無言微微動了一下頭,雲鶴染這才注意到他隻穿了一件常服,這大冷天就算屋裏點了火盆那也抵不住一晚上的寒氣啊。
掀開被子緩慢的抽回手,躡手躡腳的準備下地拿大氅給顧無言蓋上。剛在床邊坐好,腳剛一沾地還沒站起來,就看到連翹推門走了進來。雲鶴染連忙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以防弄出什麼聲音吵醒還在睡的顧無言。
連翹看了一眼便知道雲鶴染的企圖,輕輕的哼了一聲,放下手裏的東西便轉身離開了內閣。看到連翹離開,雲鶴染傻笑了一下,轉頭便看到顧無言的大氅就在床邊不遠處的椅子上,就想要起身去拿。
剛站起身走了一步,隻覺頭重腳輕天旋地轉,眼前開始眩暈起來,眼看就要摔倒,下一秒卻整個人憑空躺倒,被一個溫暖的懷抱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