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瘦高的男孩腳踩著滑板,險險的穿過一列均勻擺放的易拉罐,飄逸流暢,一氣嗬成,到了終點耍了一個花活,單腳一跺,滑板在空中翻轉著上升,穩穩地被他夾在腋下。誌同道合的夥伴拍手叫好,連過往的行人,也側目觀看,兩個小學妹站在一旁,從她們手中小半袋的的櫻桃核來看,已站了不短的時間,稍矮的女孩低聲抱怨,“咱們吃點別的吧,這學校賣的櫻桃又小又澀。”個子高的也是一臉的不高興,回頭指著身後樹蔭下一排賣水果的商家,“這麼多家,離你這麼近的你不買,非得買校門口最近的,學經濟的這點知識還不知道嗎?”
個子矮的女孩為自己辯解,“從經濟學上來說,離中心繁華地區越遠的地方,不是越便宜嗎?”
“好,你說遠,有多遠,一百米到不到,五十米到不到,還不夠二十米長,能便宜到哪去?”她伸出食指輕推在她的額頭,“是不是買東西又讓人唬了,人家一稱你就不好意思不付錢,你啊,這樣可不行啊!你的仁慈成就別人的貪婪,下回你跟我去,看我咋弄他!”
小女孩漲紅了臉,被她說到了痛處,“姐,不看了?”
“都快吃飯了,看什麼看,在說咱們去食堂老地方等他。”
矮個子女孩臉上不可察覺的飄過一絲陰霾,緊跟在高個子女孩的後麵,最後不忘回頭偷看一眼。
一個洗白麵皮的夥伴見他這麼受歡迎,也想彰顯一下自己,起步也是漂亮精彩,可不料雙**換的時候慢了半拍,重心不穩斜斜的摔了出去。
石川和羅玉並排走出體育館,他口若懸河的說著從段鵬那裏聽來的新鮮事,女孩禮貌性的微笑做著回複。
他已經跟著自己有些時日了,合著平時的脾氣不會給這樣的男生太多的好臉色,糾結幾回,也沒付諸行動,可能是前段時間幫助林曦與封業楠,現在抹不開麵子對他苛責,隻希望他能夠知難而退。
這男女之間的事,就怕你曖昧,不清不楚的,以為是很好的解決方案,卻世道其反,如同被貪吃的貓看見的食物,它總是念著,想著,想方設法的嚐試。
洗白麵皮的男孩矮著身子斜斜的撞了過來,他們並排走在一起,躲閃不得,兩人被撞翻在地,飲料掉在地上,正好落在石川倒下的位置,不偏不差的擱在後腰上。羅玉也好不那裏去,雖說練過手腳麻利,在撞擊的刹那,想拉過石川,但撞擊在一起的慣性,她左右不得,也跌到在地麵。
石川咬牙切齒的爬起身來,朝著倒在地上洗白麵皮小夥子,不管不顧的狠狠跺下去一腳,習慣性的往旁邊吐了一口口水。片刻想到了什麼,立馬轉身,這時她已經站了起來,眉頭蹙在一起,豆粒大的汗珠撲簌簌的流了出來,皓齒把嘴唇咬成了紫黑色,她左手的食指指尖已看不出什麼模樣,摁在指端的白皙的右手已被肆意流淌的血水染紅大半,看的出血水沒有止住的跡象。
“猴子,候風,候風,那紙來,***拿紙來。”石川朝著體育館門內的猴子吼著。
猴子這時正拿著從段寶寶的借來的遊戲機玩的歡樂,高一聲,低一聲的好像有人在叫自己。不可能,誰會叫自己,朋友也沒有幾個,大概像封業楠封半仙說的,這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聲音,想到這,一股惡寒席卷全身,還是抽空找半仙看看,弄兩張符貼上,林正英的片子沒少看,萬一有抓替身的怎麼辦。
一個大媽拿著水桶和拖布從一邊的走廊走了出來,“沒聽著啊你,外麵有人叫你呢,我在這邊都聽見了。這時候的孩子咋了,歲數不大耳朵咋都怎麼背呢?”
猴子這時才回過味來,這是川哥的聲音,他這是遇到啥事了,我得立刻出去,不再理會大媽的碎碎念,奔出體育館。
羅玉的臉色蒼白,受傷的胳膊劇烈的抖動,石川手足不錯的在她的旁邊轉圈,最後低下頭朝著她的傷口輕輕吹著涼風,試圖緩解她的疼痛。
“川哥,咋的了,我草,咋這樣啊,誰幹的?”看向旁邊,一堆人扶著一個細白麵皮的小夥,“草你媽,你幹的是不,給我等著。”
那群人也示弱,想在語言上壓製對方,從人數上他們是占優勢的。
“草,你們厲害是不?”說完轉身想折返回體育館。
“你他媽想幹啥?”
“我去找拖布把,****丫的!”猴子氣呼呼的說。
“你他媽,給我拿紙止血來!”石川青筋暴露。
猴子被虎的後退一步,立馬轉身跑向體育館。
“別怕,不疼,不疼,別怕啊!”他輕聲安慰。
“川哥,來了。”猴子拿了一大包紙巾。
“不行,紙巾不行,這麼一擦傷口還會開的,有濕巾嗎?”
“有,有,有,”猴子從褲兜掏出一包,“幸虧我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