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我心情低落的回到家中,楊高峰這段感情的結束,讓我看到愛情並不完全取決於當事人雙方,影響愛情的因素有千萬種,人是群居性的生物,不能隔離群體去解決問題,那是不現實的,理想主義在不斷的被現實閹割後,最後還能剩下多少呢?
我緊抱雙膝坐在沙發上,慢慢的把頭墊在膝蓋上,
這幾天積累的好心情都被秋雨淹沒了。
聽見輕微的開門聲,或許是白楠采從臥室出來了。
越來越清晰的腳步聲,讓我歡喜也讓我憂,我是不是也要適可而止?楊高峰和小愛逾越不了家庭這一關,我這樣的家庭就更不用說了吧?我越想越悲觀。
“你怎麼看著那麼emo呢,江城?”我聽見那道會讓我心生歡喜的聲音,可我現在怎麼都提不起興致。
“可能是因為下雨了吧,”盯著窗外像霧一樣的細雨,我歎了一聲,“害……怎麼突然就傷感了呢?”
白楠采笑笑,隨後我聞到她的香水味,她應該就坐在我的背後。
“不是因為雨讓你感傷,是你的感傷化成了雨。”
“吆喝,你還這麼有文化?”我刻意調侃道。
“我高考680分,可是清北級別的高材生,”她彈了彈我的肩頭,柔聲道:“到底遇到什麼難題了?或許我可以給你提一些好的建議呢。”
我轉頭看向她,她氣若幽蘭的呼吸漫到我的臉頰上,她美麗的眼眸裏倒映著我的身影,那淡淡的笑意讓我心頭一暖,我問她,“那你談過戀愛嗎?”
白楠采尷尬的搖搖頭,“沒有。”
“那你不懂啊,說了你也不明白。”
“你是為情所困?”她盯著我問。
“我困個毛線啊,”我笑了一聲,“老子隻會為錢所困。”
“你是欠錢還不上了?”白楠采眨眨眼,不等我開口,她又說:“如果你是因為欠錢還不上了,那我這還有三千多塊錢,都借給你。”
白楠采的真誠著實讓我感動,但她驢唇不對馬嘴的言論,讓我笑出了聲,“我說的是感情,談戀愛的那種感情,你也沒談過戀愛,你怎麼會懂。”
白楠采有些生氣的“哦,”了一聲。
“我的一個好哥們跟她女朋友分手了,那女的我覺得挺好的,但是他們的愛情終究是敗給現實,他們明明都很難受,卻都在硬撐著,所以我也忍不住替他們難受。”
“現實就是很殘酷,現實不僅會打敗愛情,現實還會踐踏你的人性呢,如果你相信命運,那就說明你已經服從於現實了。”白楠采對我挑挑眉,“江城,你相信命運嗎?”
我沉默了良久,思考了良久,童真的時候我相信人定勝天,當童真褪去後,我發現天實在太高了,別說去勝它,我一輩子可能都夠不著它,於是我回道:“我信命。”
“那你真是渣渣江,”白楠采得意的勾起一邊嘴角。
“渣渣白,你不信命嗎?”
“要是信命,我就不會開著帕拉梅拉的車,再去做兼職了。”
白楠采的話勾起我深深的好奇心,我半開玩笑道:“你到底是何方神聖,白楠采,你難不成就是與家族和命運抗爭的落跑公主嗎?”
白楠采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卻對我說:“咱們還年輕,與天鬥其樂無窮呀,大不了輸個幾年的光陰,當你真的無力抗爭的時候,再老老實實的活著唄。”
白楠采說的壯誌滿懷,看來我真是小看她了,可我仍舊在好奇她的家世,追問道:“我都問你好幾回了,你真的不願意透露你尊貴的身份嗎?放心我絕對不會訛你的。”
白楠采對我撇撇嘴,“你老糾結這個,咱們就聊不下去了,江城。”
不知不覺中,窗外的雨已經停了,天邊一抹落日的餘暉,上班的時間已經到了,在思考和生存麵前,我隻能先選擇活著。
我下了沙發,攤手苦笑道:“我要去上班了,波妞公主,你今天自己點外賣吃吧。”
“你就不能把國會後門那個大爺的口糧也分給我一點嗎?”白楠采仰頭對我笑道。
“嗬嗬……你在說什麼呢?”看著她裝可愛的模樣,我終究還是笑了,“有那麼窮嘛,剛才不還說你有三千多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