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從醫院的急診出來,我變成了個纏著紗布的寸頭男人,劉衝後背上留下一條深深的淤痕,我倆在醫院門口相視一笑。
“那幾個外地人呢?衝哥。”
“在派出所呢。”
“咱們和解還是讓他們吃幾天牢飯?”
“哈哈……和解吧。”劉衝訕訕的笑道,“江城,你覺得呢?”
“我也是這樣想的,”我壞笑道,“不能白挨打,得讓那幾個王八羔子多出點錢吧。”
“那必須的!”劉衝仰著臉,他又問我,“你打算怎麼跟小白解釋?”
心裏又酸不拉幾的,我尷尬的笑道:“我就跟她說是騎摩托車摔倒了。”
“哈哈……那我這該怎麼跟娜娜說呢?”
“嗬嗬……我怎麼知道~”
………
店裏給我批了三天的帶薪休假,雖然是摳索了些,但我也能接受,至少比劉衝的兩天要強,什麼都需要對比,跟劉衝一比,我心裏自然是平衡的。
其實我的傷口也不大,一個創可貼就可以貼住,所以休養了兩天我就換了創可貼,拿著別人賠的醫藥費,我買了很多吃的送到養老院,去的時候不是周末,自然也沒有遇到小雅,跟奶奶寒暄幾句,我便匆匆離開。
上完下午的課,剛走出教室,曲怡就追上來問我,“江城,你怎麼剪短發了?”
陸標緊隨而至,他張手摘掉我的鴨舌帽,片刻後他的眉梢下沉,“你的頭怎麼了,誰弄得?”
奪回帽子戴上,我撒謊道:“沒什麼,半夜起床不小心磕著了。”
“江城,你就隨便疤個創可貼?也沒去醫院看看?”曲怡生氣的關心道。
我不以為然的說:“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一兩厘米長的小傷口,能有多逆天啊。”
“走吧,再去診所看看,江城你別強了,你能強過曲大小姐嗎?”
轉臉看看曲怡,她正在瞪著我。
去了東校區的醫務室,醫生也說沒什麼事,曲怡卻又給我拿兩盒消炎藥。
一起散步回去,涼風吹動曲怡米白色的裙擺,枯黃的樹葉鋪滿了校園,這個時候真應該聽一曲《秋意濃》。
走了一段路,曲怡問我,“你和白楠采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江城。”
踢飛幾片枯葉,於是我戲笑道:“我們挺好的呀。”
“嗯……那個女孩子我感覺挺不錯的,她也確確實實改變了你不少,你現在比以前勤快多了。”曲怡開心的說道。
沉默不語,曲怡的話又加深了一分我對白楠采的思念。
“我什麼時候才能遇到改變我的那個女人呐。”
陸標斜眼看著曲怡,自嘲道。
曲怡垂下眼眸,隨即也陷入沉默。
……
休完三天的帶薪假期,我蓋著鴨舌帽回國會繼續上班。
夜裏後半場,新的女駐唱一身朋克造型登上舞台,狂野的曲風再次點燃了台下的激情,我坐在卡座上漠不關心的刷著朋友圈。
劉衝嚼著檳榔坐到我旁邊,他開口道:“江城,待會一起喝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