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白楠采在大臥室裏收拾的時候,我也洗了個澡。
隨後她又驅車帶我往東風小區駛去。
車裏響著輕快的音樂,白楠采稍稍調低了音量,對我說:“其實我感覺左楊姐還是深愛著時光的。”
“時光?”我想了片刻,問她,“你說的時光就是她前男友吧?”
“嗯,”白楠采轉動方向盤,等了會又說:“左楊姐愛的太深了。”
“出軌了還愛,是不是已經愛的昏頭漲腦了?”
“誰知道呢?”
我聳聳肩,表達了自己的茫然不知。
“要是你以後也出軌了,我估計也會走不出來吧。”她瞄了我一眼,壞笑道。
“我要是真的想跟哪個哥們出櫃了,會提前跟你打招呼的,行吧。”
她大笑道:“那我就更走不出來了,居然會被男人打敗。”
我也大笑,車裏自動切換了一首新歌曲,我哼唱了幾句深情的歌詞,有些被這曲調感動,在心裏品味一番後,問她,“左楊有沒有跟你說過,她念念不忘的到底是什麼呢?都過去好幾年了。”
“意難平?”白楠采好似在自問自答,“她明明看開了卻還深陷其中,真的好讓人心疼。”
左楊好像跟我一樣,我對阮夢舒已經看開了,心裏也還有抱怨,不知道這算不算意難平?但這肯定屬於遺憾的一種,深埋在心中的一粒種子,可能會隨著時間腐爛,也可能會隨著時間在心裏紮根,無論何種,心裏永遠都會有一道不可抹去的痕跡。
我深深的歎了口氣,附和道:“確實讓人心疼。”
我和白楠采陪了左楊四天,白天我給她們做飯,夜裏白楠采陪在她家,我則回舅舅家住。
第五天中午的時候,我們正在吃午飯,有人叩響了左楊家的家門。
左楊剛要起身,白楠采卻按住她,眯著笑眼道:“左楊姐,讓江城去吧,咱們得好好使喚這個仆人。”
“胳膊肘往外拐的狗東西。”我笑罵她一句。
左楊難得的在嘴角掛起一絲笑意,語氣些許輕快,“那我聽咘咘的吧。”
我打開門,門外站著一個跟我差不多高的男人,男人的眉毛特別粗重,棱角分明的臉龐被疲憊奪走了些生氣,我們剛對視上,男人就刻意避開我的眼神。
“你找誰?”我對陌生男人問道。
男人聲音壓的很低,“請問左楊在這裏住嗎?”
“你找她有事嗎?”我十分警惕的打量著男人。
“我是左楊朋友,來看看她。”
原來是左楊的朋友,我放下了警惕,向男人解釋道:“進來吧,我也是左楊的朋友。”
男人在門外猶豫了一會。
“誰啊?”白楠采在客廳裏開心的大聲問我。
“找左楊姐的,”我回頭笑著,又對男人邀請道:“進來吧,外麵太冷了。”
男人的表情愈發複雜,他一腳踩在門檻上,好似背負了萬斤巨石,步履維艱。
在我很納悶時,身後傳來左楊的聲音,“你怎麼來了?”
我轉身看向背後的左楊,她眼眶已經微紅,我識趣的撤開位置。
“是春陽跟你說的?”左楊語氣生硬的又問男人一句。
男人深深的呼出一口氣,點頭承認。
“既然大老遠過來了,那進來喝杯咖啡,”左楊笑的很難看,她掃了我和白楠采一眼,故作鎮定的介紹道:“我前男友……時光。”
我再次打量這個男人,他穿的很樸素,腳上的皮鞋也有些老舊,一看就像沒有怎麼收拾過,滿臉匆忙趕路的疲態。
白楠采也來到我身旁,她半靠在我臂膀上,客氣道:“進來吧,時光哥。”說話時她偷偷抓住我的手,似乎想暗示我什麼,接著說:“左楊姐,我和江城下去買點東西,你和時光哥聊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