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與薛飛計議一番,專等次日上殿見駕。次日早朝,李旦駕升八寶金殿,說道:“薛雷自立為王,廬陵王被囚,眼下,軍情急迫。朕意調兵六十萬,救駕平叛。不知何人可以掛帥?”李旦話音剛落,就見袁成霸出班奏道:“臣的四子袁雄,學藝剛剛下山。他熟讀兵書,武藝精通,可為國家出力。”袁成霸說罷,程咬金也上前啟奏道:“萬歲,臣也保舉一人。”李旦便問:“老千歲保舉何人?”“袁太師保舉他的兒子,我保舉我的重孫。他叫程飛程萬裏,也是剛學藝下山。本事嘛,比我那三下子還強。”袁成霸一聽,心裏納悶:哎,沒聽說他有這麼一位後人呀!於是,問道:“老千歲,貴府這位小將,我從來沒有見過。”程咬金火了:“魯王府五世同堂,人才輩出。你又不是魯王府的耗子,能都見得著嗎?”這幾句話,把袁成霸嗤得說不出話來。過了好大一陣兒,他才又問道:“老千歲,這位小將是何人所生、何人所養?”程咬金說;“這還用問,當然是他爹所生,他娘所養。難道說,你的兒子不是爹生娘養的嗎?”袁成霸見程咬金出言不遜,也就不敢再細問了。這時,李旦又說道:“二位愛卿不必爭論。宣他二人上殿,待朕一觀。”傳旨官一聲高嘁,兩員小將便一前一後來到金殿。他們在丹墀下跪倒身形:“臣子見駕。”李旦問:“誰是程飛?”“臣子便是。”眾人一看:噗,這位小將眉清目秀,神采飛揚,哪兒象老程家的後人呀?眾人心裏有數,誰也不說。李旦看罷多時,又問了二人何處學藝,幾時下山。二人見問,一一回奏。李旦說:“眾愛卿!朕想讓他二人,一個當元帥,一個當先鋒,不知怎樣加封才好?”鎮京元帥馬周說道:“萬歲,就這樣封職,隻怕都要爭帥。依臣之見,讓他二人當殿比武,也好量才使用。”李旦點頭稱是。立即傳旨,命二人當殿比武。“遵旨!”二位小將答應一聲,便拉開架勢。簡短捷說。這二位小將伸手,開始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可是,打著打著,袁雄就不行了。稍一不慎,就被人家打翻在地。程咬金一看:樂了。急忙上前啟奏道:“萬歲,勝敗已經分清,你快封我重孫子當元帥吧!”李旦正要開口,袁成霸急忙上前製止:“萬歲且慢。要當一國的元帥,光憑幾趟拳腳不行。兩軍陣前,再刃相見,得看真本領啊!”“噢!袁愛卿,你這意思是……”“應讓他倆比比劍術。”袁成霸知道:袁雄的劍術不錯。二人比劍,兒子必勝無疑。李旦說;“好!袁雄,程飛,休二人比劍上來!”“臣子遵命。”這時,有人抬過劍架,二人各自挑選了一把。接著,拉開架式,又比試起來。簡短捷說。二人比劍,開始,旗鼓相當。比著比著,就見袁雄越戰越勇,薛飛則手遲劍遲,十分吃力。雖不見他麵有虛汗,可也顯得難以招架。袁成霸見狀,喜在心上:看來,我兒的劍法確實厲害。可是,他不敢往實處招架。如果真打實著,我兒非廢了他的性命不可。想到這裏,急忙大喊了一聲:“住手!”兩位小將聞聽,都提劍在手,撤出圈外。李旦問:“老愛卿,為何讓他們停下?”“萬歲!這樣比法,都心存戒備,不敢傷人。依臣之見,讓他們放手比試——廝殺不讓步,舉手不留情。生者為元帥,死者認低能。”“噢!你說讓他們動真的,比生死?”“正是。”李旦又問程咬金:“老千歲,你意下如何?”程咬金說:“太師說好便好。反正,一堵身子都掉水裏了,剩下兩個耳朵還怕什麼。”李旦傳下旨意。“二位小將聽真!你二人真打實著,不必憂慮,戰死勿論。”剛才,袁雄比劍,步步主動,現在,聽說要比生死,更加意氣風發。舞起劍來,招招奔向薛飛的要命之處。打著打著,隻見薛飛東倒西歪,搖搖晃晃,連腳跟都難以站穩了。袁雄找個破綻,身形一閃,“噌”把薛飛閃倒在地。緊接著,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寶劍直指向薛飛的胸口:“你拿命來吧!”膽小的文官,一看此情此景,嚇得急忙以袖遮目。可是,等到“喀嚓”一聲響動過後,被刺死的不是薛飛,而是袁雄。這是怎麼回事昵?原來,薛飛用的是醉劍。他佯倒之後,見袁雄的寶劍刺來,突然一側身,躲過了前身。緊接著,左胳膊一使勁兒,就把袁雄的創刀給夾住了。說時遲,那時快,右手的寶劍來了個舉火朝天,就紮進了袁雄的胸膛,立時倒身而亡。袁成霸見兒子沒奪上帥印,反倒丟了性命,那真是啞子吃黃連,有苦難言呀!隻見他走上前去,撫摸著兒子的屍體,悲痛欲絕。李旦說:“袁愛卿不必難過,快下殿歇息去吧!”薛飛走上前去,向袁成霸深施一禮:“太師,恕我失手,喪了國舅,請當麵恕罪。”袁成霸有口難言:“程飛,你好,好,好劍法呀!”程咬金等李旦傳旨封帥,半天不見他說話。心中一急,便問:“萬歲,剛才你說話算數不算數?要是算數,就快快傳旨封帥;要是不算數,老程我就走了!”李旦趕緊說道:“程飛!”“在!”“朕封你為元帥。擇日發兵,去牧羊城平叛救駕!”“謝主龍恩!”皇上封帥己畢,卷簾退朝。文武百官走出金殿,議論紛紛。這且不表。第二天,皇上傳下旨意,宣程飛上殿。薛飛以為:皇上要安排起兵救駕事宜。不料,李旦卻對他說:“公主有病,早想去臨潼山大佛寺燒香還願。怎奈路途遙遠,當日不能返回,沒有合適的保駕之人。如今,各地正在調兵。乘此機會,你先保公主燒香還願去吧!”薛飛一聽,心裏十分憋氣。但是,聖命難違。隻好說了聲“遵命”,便走出金殿,點起三百禦林軍,到午門外等候。過了一陣兒,公主的鑾駕出了宮門。薛飛見了,忙吩咐起隊。一路上,香煙縹緲,鼓樂連天。不到天黑。就來到大佛寺院。這時,早有快馬報到寺中。長老趕緊焚香淨寺,準備接駕。公主來到大佛寺,剛歇息片刻,便急著燒香拜佛。薛飛在寺外安下行宮,隻等公主燒香完畢,到行宮安歇。隨從中有個叫姚普的太監,來到薛飛帳中,說道:“元帥,公主進寺降香,一對半晌出不來,請您到奴才帳中喝酒解悶。”薛飛推辭不去,姚普又說:“元帥是否看不起小人?覺得與奴才共飲,有失體麵?”俗話說:“調兵不如激將。”薛飛被姚普一澈,再不好意思推辭。於是,隨他來到公主旁邊的帳房,兩人對飲起來。薛飛三杯清酒入肚,隻覺著頭暈眼花,天旋地轉,霎時就不省人事了。姚普見時機到了,忙把薛飛的胳膊往肩膀上一拽,連背帶拖,拉到旁邊的帳內,把他擁到床上,自己便轉身而去。這座大帳,正是公主的行宮大帳。這個姚普,原先是西宮娘娘袁飛燕的親信。公主降香,薛飛護駕,以及剛才用藥酒灌醉薛飛.栽贓陷害,都是袁成霸和袁飛燕定下的詭計。他們一來要給四國舅袁雄報仇,二來伯薛飛北征救駕露了餡,才想到這一套毒計,欲置薛飛於死地。閑言少敘。公主降香已畢,宮娥們前呼後擁,把她送回行宮大帳。可是,公主往裏一走,就聞到一股酒昧,側耳一聽,從幔帳內傳來了酣聲。她忙命宮娥挑起幔帳,定晴一看;不由大驚失色!略定心神,尖聲高叫道:“你是什麼人?”這時,薛飛從酣睡中驚醒。睜眼一看:地下站著不少彩裙粉黛。看到此處,心裏一驚,酒意全消。再定睛細看,原來是公主駕到。於是,慌忙下床跪拜:“公主千歲,臣接駕來遲,還望恕罪。”公主問道:“你可是父王新封的元帥程飛?”“正是本帥。”“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