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走向一九四一年七月十一日。
這是雷柯進入第三次“九日循環”的第三天,雷柯在詳細的計算過後,又發現一個新的規律——不管九天內發生了什麼,循環時間一律是從七月九日清晨七點算起。
也就是說,從第一次改變曆史開始。
第一次改變是對科爾的影響,之後九天內不管發生什麼,到九天後的七點,時間守護者必會開始行動,它所殺的人對曆史影響非常精準,盡最大能力回歸原始的時間線,並非隻挑大人物來殺。像第一次如果真要算在整個屠殺事件中影響最大的人物應該是威廉,可它殺的是科爾,讓屠殺回歸原本軌道。但接下來殺的就是隆,這一人物的消除無疑讓隆對希特勒的影響消失殆盡,戰爭也將走回老路。
這讓雷柯相信守護者有極為強大的計算能力,它知道如何殺最少的人達到最大的恢複作用。
可如果說它聰明又不見得,它總要消除其他影響後再來殺雷柯,難道它不知道雷柯才是影響曆史的中心人物?殺了他才能一勞永逸?就算是因為曆史改變傷害到了它,但守護者不止一個,為什麼不讓別的守護者來殺雷柯?是它有這麼笨?還是因為守護者也必須在某些規則限製下活動?
問題依然太多,雷柯索性不想,看到今天的日期,對他而言是與希姆萊和希特勒這兩位當時世界最有權力的人物見麵的大日子。對曆史來說,今天最著名的事件就是《屠殺日記》開始了第一天的記錄。
一名立陶宛人用日記寫下自家附近發生的事,在波利納鬆樹林,他記載了從7月11日至7月19日立陶宛民族主義者對猶太人的殘暴屠殺。之後他的日記成為記錄真實曆史的重要文件。
這篇日記雖然曆史意義重大但大多民眾並不知曉,它後來成為法庭審判民族主義者犯屠殺罪的最重要證據之一,是首個開審時的呈堂證供,也是它引發對除納粹以外其餘民族主義者中有屠殺罪審判升級。
雷柯之所以想到它因為它的周期也剛好是九天,可現在曆史已有所改變,雖然屠殺已回歸原有的時間線,造成了一樣的效果,但按時間上它延後了九天,也就是說這本日記的記錄者此時還沒遇到屠殺事件,那麼它還會誕生嗎?如果沒了它未來法庭審判又有什麼變數,又有多少人命運因此改變了?
一件小事引發的蝴蝶效應是不可估量的,曆史上還有多少事件已經改變,或者僅僅隻是延遲了?
雷柯此時感覺給他一百個腦袋也不夠用,要在豐繁複雜的曆史現象中找到時間線的關鍵是個何等浩大的工程,到底如何才能造成守護者的致命傷呢?
實際上,當他從遇到摩根後把希望寄托於參加探險隊時的興奮勁中清醒以後,感覺這並不是個靠譜的途徑,且不說冒險途中的千難萬險,哪怕未來證實了質子流的存在,造出了時光機,但亞特蘭蒂斯依然是個謎。想靠通過參加維力會最終找到史前人類的時光機器,顯然是個異想天開的念頭。
可除了這樣,自己又能何去何從呢?
“管他呢,走一步看一步吧。”雷柯最終拋下了所有腦中的千頭萬緒,至少相對逃亡的五年,自己算進了一大步,起碼擁有了九天的喘息時間。當務之急,倒別先想如何殺死守護者或如何找到亞特蘭蒂斯史前文明,更重要的是找到如何讓自己擁有下一個九天緩衝時間的契機。
而這個契機實現途徑倒是簡單——盡量把大人物卷到自己身邊,實現改變曆史。而且要力求精準——不能指望像上次遇到摩根一樣連續幾小時守護者不出現的好運氣了。
所以,希姆萊與希特勒,自己是一定要見的。
主意一定,他心情平靜了不少,在房裏靜靜等待摩根的傳召。
到九時左右,摩根果然來了,讓雷柯意外的是,他首先要見的居然不是希姆萊,而是希特勒,而且還要求單獨召見他。
“大BOSS不是最後才出場嗎?”
想到這點他啞然失笑,這可不是小說啊,仔細一想就能理解,希特勒見他恐怕最重要的是因為隆的死,雖然隆說不上他的心腹愛將,但從一些細微小事看得出,希特勒對他是又愛又恨的心理,恨的是隆太不給他麵子,總是直話直說,愛的是隆才華橫溢,當世人傑。相信在聽到隆的死訊時,希特勒的心情不管多複雜,倒絕對無比痛心和惋惜。
離開營地,一輛軍用吉普從林中的秘密小徑再次開往狼穴,這回有希特勒的手令,一路暢通無阻,在經過層層檢索後,終於在狼穴那個陰暗的地下室中,雷柯見到了這名曆史上的“惡魔、劊子手、瘋子、屠殺犯……”同時又是“政治家、軍事家、作家、思想家、仁慈的元首、敬愛的領袖……”
初見希特勒,以東方人的眼光來看,他並不屬於討喜的長相,但他顯然對自己的親和力很有信心,雖然麵對雷柯如此神秘危險的人物,室內依然沒幾個衛兵,事先警衛隊長提醒過他是否加強防範,他表示沒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