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柯傻了眼,千算萬算居然把最表麵但最重要的因素給算漏了,他這才記起來,之所以後來希姆萊能說服希特勒進行二次探險,固然是因為希特勒病急亂投醫,但也是因為人選問題遲遲未能成行。當時符合隊員要求的人並不多,一開始希姆萊還嚴格要求是條頓人,最後實在找不到才放寬到雅利安人。
這就是為什麼他一進來希特勒先問他有沒有巴伐利亞血統,希特勒倒不是那種完全僵化的死腦筋,隻要雷柯血統與雅利安能蹭點邊估計都會同意,可一點沒有的話,是絕不能出現在偉大種族行為相關的行動中的。
雷柯也沒打算說服希特勒,他知道此時戰事進展順利,希特勒正是誌滿得意的時候,追尋維力對他而言隻是滿足下好奇心,超能力有固然好,沒有他認為蘇聯也是敗局已定。如今在蘇聯境內,納粹已經開始選擇金發碧眼的斯拉夫幼童行德國化培育,因為有人類學家認為斯拉夫人也屬於雅利安人,充份說明種族行為已經大張旗鼓地進行中,這時說什麼他也不會讓雷柯這個中國人介入尋找“神族”的探險隊。
摩根也意料到這點,道:“元首閣下,我想您有些誤會,我的意思是他僅僅是我們完成探險目的所需要的一件重要‘道具’,但我們的行動與他無關……”
接著摩根說了一大通,無非就是說明雷柯在隊伍中是像工具般的存在,你可以把他不當人看。希特勒嘴角有絲不易察覺的微笑,他身為一名演說天才,摩根同他耍這種外交辭令實在是班門弄斧,但他也不打算點穿。
最後,希特勒口氣鬆動,“如果教授認為雷柯是必要的,就由希姆萊來決定人選吧。”
希特勒對這事興趣不大,他日理萬機,還有太多事要忙,摩根不敢多呆,何況有這個答案就夠了,以他和希姆萊的關係,再加上事件的神秘性,肯定會一路綠燈。
反倒是雷柯極為不爽,雖然明白摩根耍的外交辭令,但被人說成工具總是心裏不舒服。多少有了點抵觸情緒,一直持續到午飯時間。
摩根沒有察覺雷柯情緒不好,他認為自己帶雷柯見了敬愛的元首,而且本來雷柯是要槍斃的,自己也算救了他的命,雷柯應該感恩戴德才是。另一方麵,雖然他是個理智的科學家,但大氛圍的影響下,多少有些種族主義思想,認為雅利安是最優秀的種族,說別的人種是工具也算不上侮辱,所以他得到希特勒許可後午飯都來不及吃,就匆匆去與希姆萊聯絡。
此時希姆萊是蓋世太保的負責人,蘇德戰爭爆發後,他主要負責在戰場周圍建立集中營,實施屠殺政策,像霍普特曼所在別動隊就是由他直接指揮。
此時希萊姆還不知道出了雷柯這個人,倒是先得知了隆將軍命案一事,正考慮讓蓋世太保跟進調查時接到摩根的來電,他一聽說出了雷柯這麼個怪人,還有可能擁有維力的魔鬼,神經立刻興奮起來,讓摩根前往彙報。摩根本想帶雷柯一起,但狼穴原隆將軍麾下的軍官們不肯讓他帶走雷柯。
隆在軍中素有威望,麾下軍官對其感情很深,個個都想為他報仇,不過目前他們都不知真相,隻知道隆的死與雷柯有關,生怕雷柯一走事情不了了之,扣著人不肯放。
摩根無奈,他雖然地位高,但沒實權命令總參處的軍官,希特勒又說得含糊其辭,算不上明確的命令,要帶走雷柯,還得希姆萊親自下令才行。但在電話中希姆萊表示也不想得罪總參處,要提人總得有個理由,讓他先來把情況說明白。
摩根隻好把雷柯留在軍中,自己找希姆萊麵談,讓蓋世太保盡快來提人。臨走前還向隆生前的副官下了死命令,嚴禁總參處私自提審雷柯,即使這樣仍不放心,把雷柯住處安排在狼穴十裏外保安部一個臨時住所,這裏的衛隊成員是擔負狼穴安保工作的,軍官們膽子再大也不敢鬧到這來,還給他指派了一名勤務兵,這才放心離去。
摩根走後雷柯並非無所事事,他正好借機把二戰整個曆史疏理一下,既然穿越前他指定要來到二戰戰場,自然會對這段曆史進行事無巨細的詳細了解,他希望借此找出更多可能因為他穿越改變了的事情,從中查找守護者破綻的蛛絲馬跡。
第二天一早,他剛起來時忽然聽到門口經過的兩個衛兵聊天,說是白俄羅斯的布賴斯特堡壘被攻克了。
雷柯聽了暗暗吃驚,這又是一樁與曆史不符的事實,布賴斯特堡壘在曆史上被攻克的時間應該是近七月底,而今天才七月十三日。這座堡壘在二戰中也是非常有名,它被稱為蘇聯紅軍頑強意誌的見證,因為在入侵的第一天德軍認為隻要幾小時的突襲就能攻克它,但它卻支撐了一個多月。
雖說能撐到七月十三日也算難得,但總之與曆史不同了,這會不會又是一樁因為自己造成的影響呢?如果是,還有多少不可見的影響在形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