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戲蓮葉間，魚戲蓮葉東，魚戲蓮葉西，魚戲蓮葉南，魚戲蓮葉北。”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後方傳來一個溫和的聲音。
凡回頭一看，是那個早上收通知書的老師。那個疑似“海軍”的男人。
“此木老師好。”凡笑道。
“從社會底層掙紮而出，自然會對這個世界產生厭惡。但是現在複雜的世界之所以存在，自然有它的道理。”
凡心裏暗暗一驚，“老師，這是？”
“不過隨口說說而已，學校裏麵還沒有轉過吧？走，帶你去看看。”不由分說，拉著凡就走。
凡也隻好無奈地跟著老師。也正好趁此機會認真看看學校。
不得不說，學校在培養學生方麵是下了大工夫。校內各式各樣的建築僅僅是讓學生看的。各具風情的建築讓凡目不暇接，在池塘邊被勾起的一絲興奮這時完全迸發出來。拉著老師問這問那。
“老師，為什麼這個建築要做成這樣奇葩的鞋子形狀？”
“千裏之行，始於足下。這棟樓的用意在於讓學生打好基礎，以後碰到問題才能遊刃有餘。”
“那麼那個呢？那明明就是一個笛子嘛。”
“音樂可以陶冶人的情操。現在你還不能理解，因為你沒有接觸到真正的音樂大家。我們學校裏的周老師正是此道中人，你沒事時可以多向她請教。”
“那麼，那座蛋形建築為什麼叫頂天呢？”
此時，此木老師臉上終於透出一絲嚴肅意味。神情莊重地說，“世間碌碌無為者多，因為他們將自己的目標定的太低，所取成就也有限。”
“學校希望你們可以真正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人。你看到過小雞破殼嗎？它需要用自己的力量破殼而出，才能真正生存下來。當你們之間，有人可以真正從這座樓裏出來，那以後一定會是一個頂天立地的人物。”
頂天立地，這四個字，帶著千鈞之力，壓在了凡的心頭。
他還是跟著老師在逛，但注意力已經不再此處。他明白了第一次看到這個建築時自己的理解是錯誤的。
他們一起經過了“水桶樓”，“科技房”，“燭火室……
這些地方也真正讓凡大開眼界。最終凡最喜歡的還是那座圍在山間的體育場。
作為一個刺客，需要隨時保持最專注的精神和最完美的狀態。
“告訴我，你對學校的真實感受。”此木問道。
“要說感受嘛，我覺得學校許多地方都是多此一舉。沒有考慮到每個學生的實際情況。比如我，每天要上下宿舍，在我看來就是浪費時間。還有這一方大池塘。根本沒有必要做成威尼斯水城那樣的感覺……
“你錯了。那我問問你，你宿舍門牌上寫的是什麼？”
“真我啊。”凡驚呼一聲，恍然大悟。
“不錯，學校早就考慮到了每個人的情況。始終堅持有教無類，因材施教。雖然暗中早已收集過每個學生的資料，但是你的資料上，隻有兩個字。不詳。學校才認定你所表現的必定不是真實的你。”
“而我，作為資料庫管理員，就是想來看看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不會覺得活著累嗎？為什麼不放下自己的包袱呢？你覺得自己做的事都是正確的嗎？別人看來呢？評判標準又是什麼？你真的喜歡它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