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內,到處都散發著一種混合著腐爛的肉,發黴的草,以及火把燃燒的油,甚至這裏天生的那種陰餿味。在這幾乎是暗無天日的地方,早就被關滿了那些因為反對宦官,反對大將軍何進,以及反對後來董卓掌權的那些“名士”。
當然這些人之所以能夠活到現在,靠的除了錢財之外,更多的還是他們身上背負的名望。
人到難處,才可顯露出他的品性。
就像現在的牢中,有人願意把自己餓死,是為了堅持自己的臣節,有人當然選擇了自殺,撞牆啊之類的,都有,也是表達這自己對於朝廷及天子的忠誠。
不過當然也有人安之若素。
一道木柵欄,把一座牢房分作兩邊,一邊暗無天日,另一邊也是幽暗深深。若不是還能聽到呼吸的聲響,或許不覺的其間有人存在。而此時不僅兩邊都有活人住著,其中的一邊倒還傳來一陣吃東西的聲響。
唇齒彼此的碰觸,終於結束了,而另一邊的黑暗中有人發問道,“公達,嗟來之食,可用乎?”話語中,幾多不忿,不過倒是氣力有些不足。
“伯求,此言差矣!這怎麼是嗟來之食,”被問詢的人,倒是淡定答道,“這牢飯也是天子給的,如何能夠算是嗟來之食,你我既然身為天子的臣民,天子給什麼飯,當然就得吃什麼飯,若不如此,豈不是有違天子之意!”
“哼,你這可是狡辯了!”
“無所謂了!反正如今身在此間,你還待怎地!”
“公達,我不服啊!”
“不服又待如何?縱有萬千怨氣,可能殺人乎?”
“……”
“還不如善保己身,以圖將來!有道是,盛極而衰,否極泰來,兩者之間卻是玄妙的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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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探清楚了嗎,少爺的那件事情,可真可假?”
“清楚了,不過少爺真的有些魯莽了,居然答應了和呂布單挑?”
“不是吧,少爺不應該是這種人啊!”
“老板啊,我張三七在這件事上,可不敢胡說的。”
“若是如此,應該向幽州發快信,讓老爺那邊有個準備才是啊!少爺不知道那呂布的厲害,可是我們不能不講!”
“可是即便這麼做了,也不能阻止了少爺和那呂布的對戰啊!”
“那你說怎麼辦?”
“老板,你不應該問我啊,這件事情怎麼能讓我說呢?”
“要不,咱們調人手去伏殺呂布去?”
“這是個好辦法啊,即便不成,咱們總要在呂布身上留下點什麼,總能幫到少爺一點的!”
“可是,要是這麼做了的話,那老爺給咱們的那些個任務,可就完不成了,老爺臨來的時候可是吩咐咱們,要盡量的按照進程完成相應的任務的啊!”
“張三七,你小子,怎麼說都是從你的嘴裏冒出來的,能不能給個準話,說到底怎麼辦?”
“報告老板,我不能,不過我想有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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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弟,適才出宮門時,那些侍衛的眼神,可是覺得你應下了那呂布的約戰,完全沒有什麼希望,看你的時候,就像是在看死人一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