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了吧?凶的要死!肯定有狂犬病,我現在就打死這兩個!”女店主揮著鍋鏟,凶惡潑辣,氣勢迫人。她是女人,保安們因而麵麵相覷,一個都不敢動手阻攔,怕被訛上個“非禮”的罪名。
小貓因循著本能護在貓媽媽的身前,聽見身後貓媽媽發出一聲痛苦的嗚咽。
必須先把這群人趕走。它想。
它的目光望向女店主的眼睛,那裏是人類脆弱的部位,但輕易不能碰傷。它身體靈活,避開一些部位攻擊,把這圈人嚇到退開一些就可以了。
從這個角落逃出去應該沒有問題。它想。
有幾個陽台上似乎有人探頭觀望,很快會拍照發到小區業主群裏,愛心人士就會過來。它低聲地嗚咽,來回逡巡,足墊邊緣已經彈出鋒利的爪尖。
再拖延一下時間,蕭瀟應該快到了。它想。
不遠處雜遝的腳步聲中,夾雜著急促的奔跑和喘息聲。
“你們別打它!是我家的貓!”蕭瀟來了。
蕭瀟與小貓相視望了一眼,確認它沒事才放下心來,一個眼神,過往幾個月間發生了什麼,大致也心下了然。
“阿姨,這是我家的貓。”蕭瀟聲音不大,卻很清晰。
蕭瀟急促的呼吸還沒完全平複下來,她掃視這幾個人,三名穿製服的保安、一名提著鍋鏟的婦女和一位圍觀的路人。
“你家貓?你家貓不關在家裏,天天出來偷我家店裏的鴨腿?哪隻是你家的貓?”女店主質問道。
“兩隻都是。”小貓已經收了炸毛,來到蕭瀟的腳邊,軟萌地“喵”了一聲。蕭瀟蹲下身將它抱起來。小貓濕漉漉的眼睛看起來像受盡了委屈,終於在此刻依偎在安全的港灣中一般。
這情景讓剛到達此地的愛心人士話語聲四起,開始相互詢問情況。可想而知,他們的心都軟得快化了。
用這副皮相賣萌,也不算很難。它想。
貓媽媽原本似乎要趁亂逃離,卻在看見小貓被蕭瀟抱起來後停了腳步,警惕地注視著陌生的人類和她懷中的小貓。
“我沒看見過它們偷鴨腿。”蕭瀟說。
在場的人中間估計不會有誰見過這隻貓偷鴨腿的,概率太低了。蕭瀟想。
“一個禮拜來偷好幾次!我在店裏忙得要死,又要做堂食,又要發外賣,還要幫老公一起做直播,忙裏忙外的,回後廚冷不丁看見它就把我嚇一跳,竄得還賊快,把我心髒病都要嚇出來了,我家店裏窗戶又不能一直關著不通風,食材要悶壞的呀!多的時候,我一個禮拜能給它叼走三四條鴨腿!”女店主平時就是個話多的婦人,開店迎客經常和客人聊天,因此,聲音雖然低啞了些,但表達意思準確又流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