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平濤交上去的是應知瑤的生辰八字。
在沐君彥散發的莫名威壓下,應平濤根本沒說幾句話,就被請出了南昭王府。
站在南昭王府外,應平濤摸了摸身後被冷汗浸濕的衣裳,老臉一紅,匆匆上了轎子,催著下人趕快回府。
一大把年紀了,還在一個十幾歲的年輕人麵前嚇得冷汗直流,實在是丟臉。
在一搖一晃的轎子裏,回想起剛剛沐君彥喜怒難辨的語氣,應平濤後知後覺的心裏生出一股後怕來。
有一瞬間,他甚至想叫車夫掉頭回去,把那份生辰八字給拿回來。
那樣一個僅憑幾句話就能讓自己冷汗直流的人,絕對不是一個好糊弄的主。要是沐君彥對應知瑤的過往十分不滿意,而找應府算賬,他們可就毫無反抗之力了。
一時之間,應平濤有些後悔自己之前的鬼迷心竅了。
但是他眼前忽的又回想起應知瑤所說的話來。
“南昭王殿下素來不近女色,這次所謂的賜婚,也隻不過是在衝喜之下不得已接受的聖旨而已,所以無論嫁到南昭王府去的人是誰,南昭王都不會在意的。
可是爹爹,就算大家都說南昭王日後必定要因病早夭,或是葬生在某個皇子的手下,但那都是日後的事情了。起碼如今在帝王的盛寵之下,南昭王手中的權勢無能能及。您看應知鳶的意思,還沒嫁到南昭王府去的時候就已經對祖母和母親多次不敬了。
想必爹爹也是知道一些這麼多年來應知鳶在府中過的是什麼日子的,要是真的使她成為南昭王妃,她以後要翻舊賬的話,我們應府不僅不能沾上她的光,反而要麵臨南昭王府的針對。反之,若是讓女兒成為了南昭王妃,不看僧麵看佛麵,就算看在南昭王殿下是您的女婿的份上,聖上也必然會對您另眼相待的。”
應平濤就這麼被應知瑤所動了。
他想起自己昨天因為應知瑤被沐容鬆退回來的事情,去孝王府找沐容鬆要個說法的樣子,連孝王府的門房都能夠看不起他這個四品官,連通報一聲都沒有就直接把他給趕出去了。
應平濤還不知道沐容鬆當時正在宮裏被景帝打板子的事情,他隻是想到自己要真的能夠成為南昭王的嶽父,那麼別說是孝王府的門房了,就連沐容鬆在景帝活著時間內都得對他尊敬些。
應平濤甚至還暢想過沐君彥在他麵前叫他嶽父的場景,但是想起沐君彥身上那時刻散發著的壓迫感,這種暢想很快就消散得灰飛煙滅了。
算了算了,能借到南昭王府的勢就不錯了。
沐君彥根本就沒看應平濤送過來的那一份生辰八字,而是直接讓暗一拿去給國師那老頭子算了。
能算出個什麼結果來他也無所謂,反正不管這份八字是誰的,測出來的結果是怎樣的,他都已經認定了應知鳶了。
結果當天晚上他正要入睡的時候就被人給叫起來了。
“什麼動靜?”
“回主子,是,是國師大人。”
暗一頂著沐君彥殺人的目光,有些艱難的道:“國師大人突然前來,說今晚一定要見到主子,門房說要先來通報一聲,可國師大人等不及,就翻牆進來了,巡邏的暗衛以為是有歹徒來襲,便和國師大人起了些衝突。”
沐君彥:…………
他有些無奈的捏了捏鼻梁,披起外衣起身,“把人帶到書房去。”
書房。
沐君彥看著左邊青著一隻眼睛的柳元,又看看右邊鼻青臉腫的暗衛。
都是皮肉傷。
但…………
“真是出息了,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頭子都沒打過?”
沐君彥有些疑惑,他南昭王府的暗衛戰鬥力什麼時候下降了這麼多。
暗衛悲憤道:“回主子,屬下打贏了的。”
沐君彥挑起眉頭,看著一臉心虛的柳元,不由得好奇:“那你們這是?”
這外表看起來明顯是暗衛臉上的傷比柳元臉上的傷重嘛。
暗衛幾乎委屈得眼角噙淚,“屬下發現竟然有賊人敢擅闖王府,便對著歹人打了一拳。而後國師亮明身份,說來者是客,屬下傷了客人得領罰,為了屬下不受頭領的處罰,他便自己報複回來了。”
柳元立刻蹬鼻子上臉道,“就是這樣,我是為了他好,被我這麼不輕不重的打幾下,總比去你們頭領那領板子好多了吧。”
暗衛:像您這麼專挑臉來打,我還不如去領板子呢。
沐君彥:“下次遇到這樣的情況,打一拳賞十兩銀子,沒有處罰。”
柳元頓時哇哇怪叫道:“喂,太過分了吧,你小子這是鼓勵他們來揍我啊!要尊老愛幼,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