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沐君彥以後,應平濤去福壽堂找應老夫人商量嫁妝的事情。
不出他的意料之外,一聽說應知鳶要求把之前兩位當家主母的嫁妝全部帶走以後,應老夫人整個人都直接炸了。
“她做夢!”
應平濤不耐煩的看了一眼準備撒潑的應老夫人,沒好氣地道,“應知鳶怎麼想那並不重要,現在重要的是南昭王殿下已經開口了,難道我們還能不照著南昭王殿下說的做嗎?”
應老夫人正要發出的尖叫頓時就啞在了嗓子裏, “南昭王殿下日理萬機,怎麼會管這樣的小事?”
“誰知道呢,不過畢竟是嫁給南昭王,該給的排場和該有的體麵是要給她的。”
應老夫人撇撇嘴,不情願的讓下人從她的梳妝台下拿出一個帶鎖的小盒子。
在應平濤的注視下,應老夫人從自己的脖子上掏出一個掛著鑰匙的細繩,把這小盒子給打開了。
裏麵是一排整整齊齊的鑰匙。
應平濤沒想到應老夫人這裏會有這麼多把鑰匙,“這些都是庫房的鑰匙?”
總共五把鑰匙,那就五個庫房了。
老夫人手裏的好東西有這麼多?
應老夫人小心的拿起第一把鑰匙和最後一把鑰匙,白了應平濤一眼,“四間庫房,這第一把鑰匙是放庫房那個大院子的鑰匙,另一把是那院子裏西邊角落的那間房子的鑰匙。”
“另外三把鑰匙是另外三間庫房的?”
“那可都是好東西,哪能便宜了應知鳶。”
應平濤看出了應老夫人的打算了,這嫁妝她是打算給,但不打算給全了。
“我記得當年大嫂帶來的嫁妝就能夠填滿三間庫房了,應知鳶要是知道您隻給這麼點,不會找來鬧嗎?”
應老夫人慢慢收拾著盒子,眼角下揚,臉上露出凶相,惡聲惡氣的道:“都十來年了,從前府裏的那些老人都死的死,走的走,應知鳶那丫頭從哪裏知道那些事情?就算她知道了,她又沒有證據,能給她這麼多就不錯了。”
應平濤一想也是,反正老太太最後的那些家底都是要給自己的,能少給就少給些,一整間庫房的東西也不少了。
應平濤轉身出去,讓人拿這兩把鑰匙開了庫房,把這些東西給送到應知鳶的院子裏去,讓她清點。
半個月以後就是婚期了,這些東西都得早早的備好來才行。
本來新娘出嫁,除了要給自己的嫁衣繡上幾筆以外,其他的事情都是由母親或者嫂嫂幫忙準備的,那應知鳶母親早逝,也就隻能讓她自己親自來忙這些事情了。
應老夫人看著自己的好兒子拿著鑰匙轉身就走的背影,心疼得差點咬下自己的一顆牙來。
她隻覺得自己的心都被掏空了四分之一,她攢了這麼多年的嫁妝,一下子被應知鳶那個短命鬼給拿去了那麼多,實在是在剜她的心啊。
應平濤那邊來人通知應知鳶快要把嫁妝給送過來的時候,應知鳶正在看著由南昭王府送來的那些嫁衣。
從沐君彥到京城的那一年開始,景帝就打算給他賜婚的,但可是因為沐君彥一直拖著,就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成婚人選。
盡管這樣,婚服卻是做了的。
因為景帝不止一次提出要給沐君彥賜婚,而沐君彥也每每都是拒絕。
沐君彥每拒絕一次,景帝就命令尚衣局的宮女給南昭王府送一次南昭王和王妃的大婚的喜服過去。
除了想要借此提醒沐君彥早點娶王妃以外,還是因為景帝沒辦法強迫沐君彥成婚,就隻能看著那大紅色的婚服來寬慰自己的一顆老父親的心了。
累積到現在,南昭王府存著的喜服已經有三套了,再加上一件國師說要衝喜時景帝讓人加緊趕製出來的,總共有四件,現在都被沐君彥送到應府來給應知鳶挑選了。
其實這些在樣式都大差不差,布料雖然各有千秋,但也都是每一種類裏麵材質最好的那一款。
想著現在都入冬了,等他們成婚的時候肯定更冷了,應知鳶便直接選了那件看起來最厚實的嫁衣。
選完了嫁衣,事情還沒完,還得送回去讓繡娘按照她的尺寸再進行修改。
聽到應平濤把嫁妝送來的消息以後,應知鳶就讓人把青若請了過來。
青若其實也忙的要死,應知鳶沒有長輩,應老夫人和王氏是不可能幫忙的,應知鳶自己更是對這些成婚的習俗一竅不通,所以這婚前的瑣事都歸青若來管,比應知鳶這個新娘子還要忙。
“小姐,怎麼了?”
應知鳶對青若不好意思的笑笑,“二叔那邊說是母親和祖母的嫁妝送過來了,祖母的咱們就先不說了,我記得青若姨之前提起過,你手上還有娘親當年的嫁妝單子?”
青若忙得都有些昏脹了的腦子瞬間清醒過來,她點頭,“是,奴婢這就去拿。”
轉身時青若眼裏的神色無比淩厲,她們家小姐的東西,她一定會一個一個好好檢查,絕對不讓應家二房有弄虛作假,瞞天過海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