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應知鳶派人送過去的那些東西,被應知鳶解決了燃眉之急的周大夫對應知鳶的感觀更好了許多。
畢竟大軍出征在即,藥品這東西是無論如何都不嫌多的。
沐君彥從門外走進來,看見應知鳶在替他收拾著他明天要帶走的東西,心中湧起一股酸軟的感覺。
沐君彥慢慢的踱步走到應知鳶的身後,站定,從應知鳶的身後摟住她。
應知鳶感受著自己身後沐君彥身上傳出來的溫度,沒有拒絕。
這幾天匆匆忙忙,他們也很久沒有這麼親密的接觸了。
昏暗的燭光,將他們兩個疊在一起的身影照射在淡黃的紗窗上,像是親密無間生長在一起的一棵雙生樹。
夜風當中,有人在說話。
“對不起,要留你一個人在京城了。”
沐君彥聲音低沉,透露出幾分愧疚。
沐君彥是真的覺得愧疚,覺得自己要跟應知鳶分開實在對應知鳶不起。
沐君彥覺得,好像嫁給他以後,應知鳶都沒過過多少舒服的日子一樣。
按照時間來算,他們成婚還不到三個月,現在應該還算是新婚期間。
剛結婚一個月多一些,他們就因為京城的風起雲湧而離開京城,去江南玩耍。
而在江南遊玩了不到一個月,又因為邊關戰事匆匆回京。
現在結婚兩個多月了,他就得告別應知鳶,前往生死難料的戰場之上。
自己仿佛一直沒有讓應知鳶過過什麼特別安穩的日子。
應知鳶已經在這幾天的收拾整理中平複好了自己的心情,聽見沐君彥的話,問,“你有什麼好對不起我的。”
應知鳶的聲音平淡。
沐君彥雙手放在應知鳶的肩上,將應知鳶的身體轉過來,兩人麵對麵的對視著,“你的夫君沒能夠好好陪在你身邊,要讓你擔驚受怕,當然是為夫的不對。”
應知鳶看出了沐君彥心裏真的是這麼想的,心中又無語又感動,頓時有些愧疚自己這幾天對他的冷待,覺得是自己這幾天的冷漠才會讓他這麼想東想西的。
應知鳶緊緊地盯著沐君彥的眼睛,神情十分鄭重,“你去邊關,是為了景國,是為了景國所有的百姓。我也是百姓中的一員,你保護景國,保護景國的百姓,就是在保護我。
丈夫保護妻子天經地義,將軍保護百姓也是職責所在。”
“我隻會為你感到驕傲和自豪。”
所以沒有什麼好對不起我的,你對得起所有人。
年僅十幾歲就在戰場上為了國家的利益而廝殺著,如今身體剛剛痊愈,又因為國家和百姓的需要而披甲上陣,沐君彥身上所承擔的責任一直比她,比許多人都要重許多。
更何況,兩人還不一定會分開呢。
應知鳶想起自己這兩天的打算,心裏久違的泛起了一絲淡淡的心虛。
其實這兩天給沐君彥收拾東西的時候,雖然一直在精簡,最終應知鳶把她給沐君彥準備的必備東西收拾成了兩個包裹。
但是實際上,應知鳶看其他的東西還是覺得這個也重要,那個也重要,都不舍得留下。
可是沐君彥作為主帥,他得以身作則,不能帶太多的雜物在路上。
否則,隻要沐君彥多帶了一些東西,插在軍隊當中混戰功的那些貴族子弟就敢帶上一馬車的東西。
到時候整支隊伍的紀律都壞掉了,還怎麼做兵打仗?
然後又看到周大夫這麼一個榜樣在,應知鳶在心裏琢磨了好幾天,覺得自己這一身醫術,雖然比不過周大夫幾十年的經驗豐富,但是她的這一手外科手術在戰場上能夠運用的場合明顯被周大夫要多的多。
畢竟外傷嘛。
在戰場上的外傷肯定是要比內傷多的。
應知鳶決定等沐君彥出發以後,自己也偷偷摸摸的帶著人跟上去。
當然不能跟在大軍裏麵,以沐君彥的治軍嚴明,隻要她敢混在大軍裏麵出征,說不定沒過兩個時辰就被他給糾出來了。
應知鳶隻打算跟在軍隊後麵,一直跟到邊關去,沒打算女扮男裝混去軍營裏麵。
真要是她女扮男裝混去軍營裏麵了,那不是給沐君彥幫忙,而是給他找麻煩。
沐君彥隻是把應知鳶抱在自己的懷裏,並不知道他懷裏的愛人此時心裏想著跟他一起去邊關,還為應知鳶的善解人意感到很欣慰。
應知鳶就趴在沐君彥的懷裏,聽著沐君彥平穩的心跳聲,心中:…………
提前說一聲對不起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