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閑了一個春節,星雨樓正式走入營業。
柳千尋變的愈來愈忙,認識的社會名流越多,什麼都需要老板親自應付,有時半夜三更還在陪客人喝酒,經常看到他臉上露著濃重的倦意……
我的心裏劃過一絲內疚,總覺得是我害了他,如果不是我拖他下水,他現在應該還在開心的想著如何把小豬變人玩。然而,我實在沒有太多閑心在意他,隻想著如何盡快完成師父交給的任務,好早點回去複命。我想,其實在我的身上還是有著現代人的狡猾與自私的,因為除了他再找不著更合適的老板。
幾天後,月芽兒隨著童翁走了,沒有她整天跟在身邊,我的行動方便了很多。
又是一個月朗星稀的晚上,我破天荒脫下那身白色的羅裳,把自己打扮成少年公子的模樣,稍微改變了一下麵目,並且在唇上貼了兩撇小胡子,將軟劍圍在腰間,悄悄跳出臥房窗戶,越瓦而去。
盲目竄了幾個地方,毫無線索,情急之下決定上麗春樓看看,都說妓院魚目混珠,什麼人都有,很多肮髒交易也會在那裏進行,沒準還能看到些什麼。
溜到麗春樓,站在街對麵觀望,隻見門口一溜站了七八位姿色、服裝各異的姑娘,正搔首弄姿招攬恩客。進出的嫖客不時在她們身上胡捏一把,惹得姑娘們嬌身怪氣發嗲,妖媚至極。大門兩邊各掛著一個大紅燈籠,照著門頂上“麗春樓”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曖昧惹眼,充滿挑逗。
從敞開的大門可以看見裏麵燈火通明,傳出陣陣笙歌豔曲聲,夾雜著各種調笑喧嘩,麗春樓的生意真不是一般的好,不愧是京城的名妓院。而門外兩側則停了好幾輛華麗的馬車,應該都是載各大門大戶的頑絝子弟來此尋歡作樂的,這些不學無術的家夥,吃飽了就到青樓找樂子,古今都是一個樣。
聽說這裏的老板後台很硬,和當朝權貴有點關係,幾乎沒人敢在麗春樓撒野,如不是有要事在身,我倒是想碰碰這個硬台,找點樂子玩玩也不錯,可惜正事沒辦成,玩什麼都提不起勁。
我低頭瞧瞧自己一身男裝,一時拿不定主意該假裝嫖客進去,還是幹脆采用暗探手段,猶豫了幾秒決定暗查,畢竟從沒進過古代的妓院,鬼知道那些風騷女人會如何纏我呢,隻怕不小心露餡惹麻煩。
想到這裏,轉身走往青樓後麵,運起輕功悄無聲息掠上屋頂,沿著屋簷一路查探過去,待摸到西廂最靠邊那間房時,有兩個人的說話聲吸引了我,說的並不是中土語言,而是西涼話,妓院裏怎麼有西涼人?西涼國一向善戰,屢屢侵害我國邊疆,試圖將我國占為己有。這可是兩個死對頭國家,即使平民百姓也素無交好。
我心裏不禁打了幾個問號,小心翼翼倒掛窗外,將窗紙戳了個小洞,眯眼朝裏望去,正對麵的碳火旁坐著一名西涼劍客,大約二十六七歲的年紀,身材很槐梧,虎背熊腰,國字臉,鼻高額寬,嘴唇弧度非常好看,整個五官俊美而冷傲,尤其是那雙略有點往裏陷的眼睛,雖然不大,但眼神亮的如同黑玻璃發出的光,冷冰冰的攝人心魄。然而,更讓我吃驚的是,坐在他麵前的竟是一名朝庭官員裝扮的男子,看不到臉,從背後分析,應該是上了年紀的老官員。兩人邊喝酒,邊用西涼話交談。
搞的這麼隱秘,跑到妓院來見麵,還用外語,莫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我的心裏有了一絲莫名的興奮,根據前世看小說的經驗,接下來應該會有精彩的故事發生,幸好師父有先見之明,兩年前便開始教我學講好幾個國家的語言,特別是周圍幾個國家的,我基本上都能聽懂,也能免強和人交流。
“沈大人,主上讓你盡快找到名冊,否則後果自負!”西涼武士用冷冷的聲音說著,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好的,下官已經查到名冊在誰手中,一定竭盡全力將它拿到手,請冷將軍和主上放心!”沈大人仿佛雞啄米一樣點頭,站起身給西涼劍客斟了一杯酒,樣子極其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