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她很不幸,沒有其他女孩應有的快樂,也沒有吸引男人的魅力,但她不下賤,最討厭別人把她看得一文不值。她不是冷心腸的人,從不想傷害任何人,隻是現實生活教會了她許多東西,不得不時刻注意保護自己,以防再受到傷害。楊桂華今年不足19歲,正值少女懷春,向往美好愛情的年華,但不幸的是那美粲粲的花季已過早地逝去,也從此改變了她的整個人生軌跡。一個女孩失去寶貴童貞,無非有兩種情況,主動或者被動,獻身於她所鍾愛的男人,是一種獲得,即便被遺棄也不後悔。而不情願,被暴力強行迫使,屈辱的任人蹂躪,那顆心的創口終生都難以愈合。這是她深藏心底的痛苦,至死無法抹掉的記憶,烈火焚身也難擺脫。五年前一個可怕的冬夜,一個不懂世故的小姑娘,被禽獸不如的養父強暴了。
張懷德覺得日子過的怪寂寞的,忽有一天心血來潮,試探楊翠珍可否領養一個孩子,拚湊成一個“像樣”的家。夫妻倆一拍即合,商定把妻兄的小女兒接到城裏。婚後許多年,張懷德始終在人麵前抬不起頭,總覺著見人矮三分,是個不中用的男人。老婆做過多次婦科檢查,正常女人該有的她都有,不如他說的是隻不會下蛋的雞。相比之下,他不敢去醫院,因為明擺著女方沒窄兒,不行的肯定是另一個,寧可當一輩子絕戶也不想再丟人顯眼。他長相不好,個頭瘦小枯幹,略顯駝背,年輕時得過肺病,落下哮喘的病根,加上眾所周知的短處——老婆四處宣揚他那東西不大,不受用,自然被人瞧不起,所以他從來不去人聚堆兒的地方。他處處小心謹慎,避免與人發生矛盾,更不敢隨便張口罵人,免得人家回敬一句,便可以把他擊趴下。盡管這樣小心提防,人們照舊瞧他不起,放著正姓正名不用,偏偏叫他“騾子”。這個綽號實在不雅,太多惡毒,比罵他“操你老婆”更具羞辱。每當聽見有人這樣叫,他便絞盡腦汁,編織更難聽的詞語,在心裏邊暗自回擊對方,以求得一點無奈的內心平衡。他不是色膽包天那種人,沒有膽量跟別的女人一決雄雌,來證明自己的剛猛。他不敢,也不想那麼做,因為身邊這一個就夠他受的了。他痛恨所有的人,但最最恨的是自己的老婆,是她讓他覺著活得不像一個男人。她浪勁兒大,瓷實的屁股蛋子叫板著呢,明裏暗裏跟男人亂搞,街上的大伯子,小叔子沒少摸瑟,是出名的消磨“佳人”。不過,在張懷德看來,這騷老娘們兒做得並不精明,倘若她懷上一個野種,給他一個做父親的“名分”,那要比他當王八活得自在的多。一次,井下的幾個年輕人撒尿,比試誰射的遠,他用礦燈給他們照亮,一照不要緊,原來幾個人正在*!他挨個都看清楚了,那幾條結實的根並不比他的大多少,為這一重大發現,他激動得幾天幾夜都沒睡安穩。他終於弄明白了,原來老婆這麼多年對外宣稱他性無能,是為自己與人亂搞放的煙霧彈,而讓他蒙受不白之冤。他跟正常男人一樣有性渴望,可老婆十有八九不讓他幹,幾句冷嘲熱諷他便沒精神頭兒了,還假惺惺說注意保養身子骨。有時他確實力不從心,一口氣出不勻就喘個不歇,他求她坐上麵,可那母狗卻不從,寧可憋著淫念跟別人撒歡,也不讓他順心。最近,他苦思冥想,決定給這個女人一點顏色瞧瞧,不幹則罷,幹則一鳴驚人。但由於從骨子裏懼怕,他始終不敢實施報複。直到有一天,酒精讓他愚笨的腦瓜開了竅,生出一個向所有輕蔑他的人進行複仇的罪惡念頭,他也由此變成了畜生。
張懷德盯上了養女。小七這丫頭長大了,是靠吃他的糧食一天天長起來的,身體發育得很正常,小胸脯子鼓鼓的,個頭兒也有一米五多,且正值迷蒙的青春期,十分單純。他一雙賊眼開始在女孩身上打轉,早晚盯著她梳頭洗臉洗腳,更不放過偷看她在院子裏解手的機會。妻子在一家旅館上班,通常是上二十四小時,在家歇一天一宿,時機容易掌握。他家住獨門獨院,三間正房對麵屋,咳嗽、放屁都聽得見,為他實施惡毒計劃,提供了有機可趁的客觀條件。自打有了這個念頭,他一天天急不可待,伺機行事。為保險起見,做得萬無一失,他先耍弄了一個“願者上鉤”的詭計,使獵物隨他所願,乖乖就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