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基露露番外:此花不與群花比(1 / 3)

這是某天早餐時分,發生在巴基露露家餐廳,巴基露露兄妹間的對話。

“關於這個,你怎麼看?娜塔爾?”做兄長的人調侃著向妹妹揮舞著手中的報紙。雖然同樣是一身軍裝,但他顯然沒有妹妹那麼坐姿端正、軍姿挺拔。

出身於軍人世家的約瑟夫在職業上沒有做出另類的選擇,但在姿態上確實顯得和嚴肅的家庭風格有點格格不入。

娜塔爾的視線沒有追隨那揮來揮去的報紙,但她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作為軍人,隻要聽命令行動就可以了。”

“拜托,這句話已經聽到耳朵起繭了,娜塔爾你是複讀機嗎?我不信你會一點感想都沒有。這是戰爭啊戰爭!”約瑟夫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那不是我們能決定的事,所以,完成自己的職責就可以了。”娜塔爾換湯不換藥的說。

約瑟夫沮喪的垂下雙肩。

“……如果可以的話,誰也不想發生戰爭。”看到兄長的表情,她有些不忍心的加了一句。

她不會說謊,所以不管哪一句都是她的心理話。

“誰也不想?錯了錯了。”約瑟夫搖著手指說,“軍人的價值隻有在戰爭中才能體現。隻有戰爭,隻有勝利!”

娜塔爾皺起眉,忍不住反駁,“軍人的使命是戰鬥與服從,不是戰爭。”

“理論來說是這樣。”約瑟夫的身子朝妹妹探過去,英挺的五官組成了不耐的表情,“知道我為什麼討厭這個家嗎?一個個都隻知道守著理論上的大道理,一點也不知道變通!和平時期的五星上將,不會比一個指揮了千人戰役的上校更容易被銘記。一個政客,軍功也會變成最大的政績。軍火商人要戰爭來促進消費,軍人要鮮血來換取榮耀!也許普通人……或者女人,確實不會希望有戰爭,但是,誰在乎?”

*

這番長篇大論和娜塔爾的理念完全不合。

但它們還是長久的留在了她的心裏。

這或者是因為,那番話也是再真切不過的現實,告訴了她C.E.60年代,趨於崩潰的穩定秩序錯在哪裏。

那本來就是她有所感慨的。

——至少事情的開始,是自然人的錯。

*

在她看來,每個人都該量力而行,選擇適合自己的位置。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在其位則絕不能屍位素餐。大家各安其位、分工合作,那應該是社會與國家保持秩序與穩定的基礎,也是社會擁有“職業”與“階層”的意義所在。

於是,政客本該隻考慮治理、發展國家,而將軍本該隻考慮守護國家,商人應該在法律的規範下繁榮經濟……

可他們沒有那麼做。

他們做了不該做的事,追求著不該追求的東西。

調整者被虐殺、排擠、壓迫,又怎麼可能不反抗?

但是,別人錯了,不等於她也應該去錯。

正確的東西就應該遵守,應該做到。如果自己都做不到,又怎麼能指責別人?

她覺得這個國家有些問題,對調整者也頗為同情——在愚人節危機之前是這樣——但她要做的事情卻一直都很明確。

正如她所說的——

遵守軍規,服從命令。

這是軍人的天職。

這一點,在大天使號的經曆之前,她沒產生過任何懷疑。

*

因為家裏從來沒有“裙帶關係”、“後門”這樣的詞,參軍並經過了軍校的培訓後,她最先以中士的軍銜在第八艦隊服役。

哥白尼的悲劇之後,地球連和成立,戰爭爆發。她戰役參加了不少,崗位調動了幾次,幸而都幸存了下來,卻親眼看到了軍隊氣氛的變化。

在地球連和成立時,大家想象的全部都是快速鎮壓、碾壓式的勝利。討論的是“打贏了就好”還是“全部殺光”。誰能想到,這場戰爭竟變成了漫長的拉鋸戰?哪怕在這一連串慘烈的戰役中,PLANT也丟掉了他們原本擁有的正義……

戰爭進行了幾個月後,同等數量下,地球軍不敢再和ZAFT開戰,軍隊中開始蔓延悲哀恐慌的氣息,憤怒和仇恨也不斷高漲。

隻因沒有幾個人能帶著閃耀的勳章凱旋歸來,哪怕是被宣傳一時的英雄也接連不斷的喪生在調整者的MS手中。

她的父親和兄長都在Grimaldi戰線上了陣亡名單,那名單上戰友的名字更是多到連她也記不全。

於是,在被調動參加G計劃之前,她剩下的屬於自己的希望,已經隻剩下了“勝利”、“結束戰爭”。

她知道,她的兄長並不是真的想用鮮血來換取榮耀。對於軍人來說,那根本就是無稽之談。那隻是他的憤世嫉俗之言而已。但哪怕這隻是小女人的想法都好,她真切的希望能盡快回歸和平,並指望G計劃能帶來這樣的轉折,打破戰爭的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