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望醒來,你看見我的愛”
盤旋於高空的那個雲霧清晰的早晨,於淼淼笨拙的忽視機門外的颶風冰雪刺骨,她欲傾身體而去。
做這個寒冷的季節唯一的飛鳥,奔向世界,自由自在。
於曳的手已經向她攬去,眉頭緊皺,臉色被寒風凍得不太好看,他說:“於淼淼,不要命了?”
於淼淼看著他,立馬正襟危坐,說:“我惜命得很。”
…
幾家的直升機轟然停於雪落的臨理市,他們幾人好似寒風朔雪中最不恰時節的熱烈,奔跑在冰碴滿地的路上。
唯有梅花漫野而盛。
在臨理一中校門前的是保安縮著脖子,偷偷的打盹。
於曳領著幾人進門的樣子,光明正大得很,指節修長的手略重略輕的敲響保安磕睡的桌麵。
保安似是聽見聲響,瑟縮了一下,眼皮伴著底下濃重的青黑,困倦的抬起了頭。
於曳的聲音低啞:“登記。”他往後勾住了於淼淼的手,卻若憑空撈起羽絨。
保安揉了揉模糊的眼,一臉懵逼的看著排隊登記銷假入校的七人。
怎麼可以一口氣裝得那麼像的?
幾人在簽完字後,大搖大擺的入了學校中廳,直達主教學樓。
隻有保安還看著表在發呆中,對一張表裏七個請假理由都是肚子疼感到無語。
但他不管那麼多,繼續倒頭就睡了。
…
在主教學樓裏被雪霧遮住的政教處若隱若現,他們走近時恍惚就見是胖主任在那頭訓斥一個女生。
他神情漠然的怒著:“徐梧,你叫我說你什麼好?那麼不把校規放眼裏!”
他們都路過胖主任和女生身邊,並且走得很快,反而是江喻雲腳步一怔,腦海裏全是她驚豔的側臉。
好熟悉,可是他想不起來了。
風恰在此時把臉刮得好疼好疼,仿佛要裂開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來。
在離他不遠的背後,女生的聲音響起,和冬日枯枝般又啞又碎,碎到要讓人捧起,才能聽清一點點。
江喻雲正想轉身看見她,卻聽到了胖主任的嗬斥:“滾去跑一千米!!!”
他的腳步隨風滯停,眸光收斂明亮,跨步離開了政教處。
可徐梧的目光依然在他離開的背影上流離,隻是這樣好了,做熟悉的陌生人。
隻有他不懂。
江喻雲這人有點壞,想讓人踢著他的頭顱滾蛋。
他對幾個朋友說:“主任叫我們跑一千米。”
認真且神情生動。
眾人朝著封頂的天際翻了幾個天大的白眼,牙癢得逮誰都罵。
唏噓聲滿了整棟教學樓,結果別班的學生氣衝衝的被科任老師派了出來,朝著樓下的幾個喊道:“叫什麼叫?上課啊!”
這怨氣大的生生讓白雪把自己撲成了聖誕老人。
他們縫上了嘴巴,默默的往室內操場走去。
到了場內,於曳脫下厚重的羽絨外套,隨手搭在一旁,腳邊靜靜的,沒有一點聲響,是他壓根不想動。
於曳眼下青黑,下一秒就要有酣睡如綿雲的樣子了。
他剛想閉眸小睡一會兒,江喻雲突然出現的聲音讓人耳畔清醒。
江喻雲問:“嘛呢?還不跑。”
於曳剛想敷衍一句,電話鈴聲適時的響了起來。
他在江喻雲麵前晃了晃,得逞的意味顯露出來:“接個電話。”
江喻雲看他匆匆離去的背影,雙手插腰,嗬道:“你偷帶手機!”
於曳在不遠處抬起手,擺了擺,應是說他不必管太多。
於曳走到一處隱蔽的角落裏,倚著牆,不急不慢的接通了對麵的電話。
不過當焦急的聲音貫穿耳膜時,他咬著嘴唇,陰沉著眸色,手臂抬起躁怒的抓了抓頭發。
他恢複了絲毫的冷靜,說:“我馬上來。”
電話滴…的一聲掛斷了,於曳微皺著眉,快步往江喻雲那裏走去。
他隨手勾起搭在椅上的外套,在離開之前,他要跟於淼淼說一聲。
於曳奔跑的向著於淼淼,她大汗淋漓被他一把接住。
他溫熱的呼吸在她的耳畔嘶磨,於曳在抑製著情緒上的不安。
他說:“朋友出事了,我得去。”
於淼淼圓睜著雙眼,看著他時,帶有安撫的意味。
於淼淼平緩了喘氣的聲音,說:“你去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