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班回道:“我若信你,梓潼失守也。如若你能奪回雒城,獻華祥人頭於城下,我方信你。”說完命軍校嚴加防守,如無命令不可打開城門。
張任無奈,隻得退兵十裏安營紮寨。
高沛道:“都督,不如我們引軍前去降華祥吧。”
“你這是什麼話?”張任一聽大怒,吼聲道,“如若我們去投華祥,還不正中下懷,那華祥正想看到這樣的結局了。”
高沛歎氣道:“不若如此,那應當如何?我們現在處於孤軍無援之地,現東有張魯,南有華祥,而北有梓潼卻不能入,不出數日,軍心潰散,不攻自破。”
張任也並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然而在他心中,“忠仁”二字更重,身為萬軍都督卻不能守其疆土,這種難受的滋味是很少有人能體會到的。降華祥,於主不義,不降乃冤死,進退兩難,這就是所謂的忠臣患難啊。
又說張魯受到張任出擊巴西,計劃全盤打亂,擊退張任之後,張魯再思進取。這日,張魯重整旗鼓,命楊任、楊柏引軍為先鋒,從西充而來。見了張任軍,立排兵列陣,與張任一戰,張任固守營寨,不與其戰。
數日之後,張任兵糧已盡,軍士久未回城,軍心不穩,張任使人前往梓潼求救,梓潼不理會張任。這日淩晨,天大霧,楊任乃生一計,立吩咐將士,如此如此。
張任在營中聞戰鼓聲起,四處有兵衝殺、納喊。張魯之將楊任引軍殺至,張任兵將看不清,不知多少敵軍,可是張任軍士忙乎了一陣子,卻不見一兵一將。張任剛回營不久,戰鼓聲又響起,四處有兵衝殺、納喊,可是不久又停了,也不見一兵一將殺來。隨後又有兩次,張任以為是張魯虛張聲勢,故弄玄虛,因為大霧,看不清的不隻是敵軍,自已也看不清,所以張任並不加以理會。
待霧漸薄,楊任引軍殺來,左楊柏,右楊昂,楊任中軍,一起向張任營寨發動進攻,火矢如雨,麵對突擊的張魯軍,張任軍士已顯得疲軟無力,幾次虛驚已使他們精神鬆懈,火燒著了寨門,營中火光熏天,楊任、楊柏、楊昂三路軍已衝殺入營中,張任引軍來戰,楊任迎著,兩馬相交,刀兵相擊,戰不幾回合,楊任敗走,張任引軍追來,楊柏左麵殺來,楊昂右麵殺來,楊任複返,圍繞張任來打。張任孤軍難敵,奮力殺出,欲向北走投梓潼,不料被楊任截擊,不得通過,隻得率軍轉向南下。
楊昂欲率兵追擊,楊任攔阻道:“窮寇勿追,張任此一南下,必遇華祥,他已無退路,何必追之。”
楊昂聽其言,引軍乃回,報之張魯,張魯重賞三軍。
張任引殘兵敗將奔走數十裏,見張魯軍未能追來,找了一樹林藏身休息。這時一人奔馬前來,張任見之乃自家仆人,那仆人見了張任,撲地而大哭,淚流滿麵。張任扶將起來,問道:“你何故來此,為何泣哭?”
那仆人道:“劉璋聞都督降了華祥,使人將都督全家殺死,縱火燒了府邸,我受老夫人之命在街上為老爺買藥,未想,回到府上時,見府上四處皆火,不得而入。”說著,泣不成聲,一把鼻涕一把淚。
張任聽後,麵向成都跪地大哭,道:“我張任一身忠義,未想家人卻遭如此下場,難道此乃天不要我張任忠義嗎?”
張任說完舉劍欲自刎,被高沛製住。高沛撫慰道:“都督何故自尋短見?人即已死,都督請節哀順變。舊主既然對你不義,都督你為何對他忠呢?都督一死,他人誰知你忠義?”
“此皆乃華祥離間計害我家小的。”張任悲哀道。
高沛道:“不怨華祥計謀,隻怪舊主無智,輕信人言。現在我們處於四麵楚歌之境,都督應當早做決策。”
張任歎道:“事已至此,隻得降了。我聞華祥自從巴郡入川以來,廣施恩德,除暴為民,百姓歸順,雖我昔日忠心事舊主,然此終有所聞,將軍可往投之。”
高沛聽其言,引軍南下,前往雒城。可張任之言語,是否並不投效華祥之意,卻不知後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