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弄成這樣子？”
路裏先開了口，驕傲如斯的將軍，怎麼會這般狼狽，當初的分別，不是早就算好的嗎？
“候書……”
說來說去，他隻會這兩個字，神情忐忑，麵孔也有些虛幻。
假的，都是假的。
路裏輕歎一聲，他知道這人淺顯的心思，他知道這人的雄心壯誌，拯救他，不是一開始的念頭，他隻是想利用，想用服從換真心。
他反複對自己說，他隻要保住路裏就夠了，看來洗腦的結果還不錯。
畢竟這人的位置尷尬，上有彭諱居，下有葉柏修，三個人都是兄弟，他又手握重兵，造反也容易。
可他明明說的夠直白了。
欲知前世因，則今生所受者是；欲知後世果，則今生所為者是。
一切有為法，盡是因緣合和，緣起時起，緣盡還無，不外如是。諸法因緣生，諸法因緣滅。因緣生滅法，佛說皆是空。世間萬物皆空，唯其空，便能包容萬物。
“我一開始就說了，空空如也，怎麼會不懂。”
怎麼會不懂？
“路裏”皺著眉頭，不解的看著路裏，眼中有一瞬釋然。
“沒想到要死了還能再見到你。人死了果然能看到自己最想看到的。”
要死了？
路裏這才發現“路裏”身後的火光，這種光他見多了，是戰火。
有了火藥，戰爭隻會更殘酷。
在打仗嗎？
“你怎麼不說話？雖然你平時話也少得可憐，但也是有問有答，現在好沉默啊。”
“是不是一聲不吭消失了，就陌生了？”
“確實，也怪我，身邊的親朋好友一個個離我而去，可能我本身就隻能帶來厄運吧。”
路裏不知道回什麼，“路裏”的出現更是讓他警惕。
這太詭異了！
難道路匆願還沒死？
“我該走了。”
“路裏”說，
“時間到了，我走了。”
“路裏”還想說什麼，但他突然閃了閃，陡然消失不見。
路裏難得怔愣，有點不明白現在的情況。
“叩叩叩！”
“誰？”
“教授，001號使用過載，出現了異化。”
“知道了。”
路裏簡單整理一下桌麵，開門就看見了站的筆直，麵部僵硬的何無愁。
不太習慣的撇開，他率先走到前麵，何無愁跟在他身後。
“誰要走了001號？我不是說過先擱置一下不要使用嗎？”
路裏有些不高興，但何無愁就像沒有感情的機器人一樣，冷冷說道：
“有人從路匆願那裏聽說了001號的完美，要趙教授交給上麵的。”
路匆願？
“嘖！果然還是神經病。”
路裏毫不客氣的斥罵自己的父親。
001號一旦失控，毀滅的可不僅僅是研究室。
路匆願到底想幹什麼？他現在又在哪裏？
“咚！咚！”
路裏從外麵聽到房間裏的撞擊聲，已經能想象有多糟糕了。
“待在外麵！”
路裏開門獨自進去，一眼就對上了001號冰冷僵硬的臉。
他脖子磕磕絆絆的晃動，就像一個出了故障的機器人。
“你、你、是、路路、裏嗎？”
“你是、是路、裏嗎？”
001號重複著，路裏也是第一次見這種情況，以往機器人壞了就壞了，頂多晃著摔在地上，一動不動，他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