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合上手中的漫畫書，將其重新塞進書架上，而後漫無目的地掃視著書架上的其它書籍。
西門停下了手裏的遊戲，書店開門營業期間他隻有玩一些複古一點的單機遊戲，不過不斷刷新遊戲內的得分記錄也讓他樂此不疲。
“你剛才看的那本的後一部在你背後倒數第二排，昨天兩個放學過來的小朋友匆忙之間放過去的。”西門瞥了一眼就看出了李默在找什麼，同時又想起了那兩個被媽媽一手一個揪著耳朵拖出去的孩子。
“謝謝。”李默轉過身，果然找到了那本塞在角落的漫畫。
趁現如今店裏沒什麼人，西門開始走到書架前重新整理擺放被放亂順序的書籍，而李默則低著頭一言不發地繼續看著手裏的漫畫。
兩人就這麼在死一般的寂靜當中各忙各的，倒也沒有幹擾到彼此。
西門注意到李默正在看的是許多附近的小學生比較喜歡的那類搞笑漫畫，且神情無比專注。
“我以為現在你們這個年齡的年輕人都不愛看這些了。”西門終於忙完了手頭的事，來到李默身邊和伸著頭和他一起盯著那些可以說得上有些幼稚的漫畫。
李默頭也不抬，笑了笑，說道:“小時候都是借同學的看，那時候人緣也不太好，漏的章節比較多。後來長大了再想回過頭去補回來卻很難再找到這麼老的漫畫了。”
“沒事，我比較閑，有時間去收集那些不值錢的老物件。”
又是良久的沉默，二人在有些狹小的書店裏佇立不動，硬是在嘩啦嘩啦的翻頁聲三番五次地響起、李默看完了整本漫畫後，二人才重新有了動作。
店外低矮的屋簷上，正曬著太陽打著盹的黑貓突然之間“嗷嗚”一聲便彈了起來，耳朵收起、尾巴高聳，原本油亮順滑的毛發此刻全部炸起，整隻貓的體型一下子大了一圈，四個爪子更是悉數彈出，死死地抓著腳下的瓦片。
那雙放大的瞳孔似乎暗示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已經發生。
店裏，西門手中的長劍劍鋒懸於李默的頸前不到半寸，眼中的精光爆射，像是黑夜中的一團篝火。
李默的動作依舊沒有變化，哪怕西門的這一劍已經斬完，他依舊小心翼翼地把手中有些泛黃的漫畫書塞進書架裏，生怕書的封麵或者封底卷邊。
外麵傳來一聲尖利的貓叫。李默的整個脖頸出現一道規整的裂痕，自那裂痕處，一灘看似液體的黑色揚起，濺在其身後的書架之上，形成了一個看似展開的翅膀一般的圖案。
“冒犯了，黑無常大人。”西門收回長劍，轉過身便向櫃台後走去，絲毫不在意李默會在背後有什麼舉動。
飛濺出去的那些物質正慢慢從書架上剝離，緩緩地飛回李默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