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卻不能大張旗鼓地送他出都。”
花香漪說到此處,站起了身,隔著屏風對潘藺緩緩跪行了大禮。
潘藺當即變色,邁出一步,說:“這怎麼使得!三小姐快快請起!”
花香漪叩首,說:“元琢此生先後受恩於賢師,他的文章,我盡數讀過。如今儲君方立,翰林空虛,以姑母為首的三足鼎立之勢不能長久,孔湫自身難保。
我雖然身為女兒,卻懂得國士難求。”她頓了須臾,鄭重地說,“承之,拜托了。”
她喊了潘藺的字,便是肺腑之言。
潘藺見花香漪為保姚溫玉竟肯做到這個地步,不禁麵露愧色,急聲說:“三小姐快起!我愛惜元琢的才學,此事本該由我們來做。明日一早,元琢就隨弟妹一行離開闃都,先到丹城落腳,待他傷好以後,再由他自己做打算。”
他說到此處,想起海良宜,說,“元輔雖然與我等政見不和,但我佩服他,文臣死諫何等氣魄,就是為了元輔,我也該出手相助。”
花香漪接著說:“今日元琢沒死,對方必然已經知曉,為了穩妥起見,還請侍郎想個辦法掩人耳目。”
潘藺答道:“我已有辦法。”
“此刻天色已晚,我不能再久留。”花香漪起身,由侍女扶著,到了珠簾邊,看裏頭的姚溫玉麵如白紙,到底沒沒說什麼,就此告辭。
花香漪走後一個時辰,潘府後門便送出具草席包裹的屍身。
木偶“姚溫玉”:“演的好累啊,想擺爛終於快要結束了_ミ(:3っ)っ。磕的頭好痛啊。(ʘ̥∧ʘ̥)
外院打探消息的人不知詳情,隻聽說是照月郡主從外邊撿回來的乞丐,半夜病死了。蹲守多時的追兵一路跟隨,到了亂葬崗翻檢屍體,發現與姚溫玉身量一般無二,連斷腿的傷口都相差不離,隻是麵部受損,但唇間咬痕相似。
男人不敢耽擱,撤人回府,前去稟報。
翌日照月郡主與潘逸啟程回丹城,她才生了孩子,隨同的老媽丫鬟很多,光是車就裝了十幾個。
潘藺上早朝,立在階下等候時,看孔湫與岑愈站在前邊,他擔心朝中有人觀望,便沒有上前。
如今儲君寅時起身,卯時上課。內閣組建的筵官都是從翰林裏精挑細選的學士,早課一直要到晌午才能作罷。
垂簾理政的人仍然是太後,李劍霆隻是從在薛府聽課變成了在王宮聽課,隻要內閣沒有通過票決,她就必須繼續做個學生禮部早就籌備登基事宜,但眼下被孔湫等人壓著,大典遙遙無期。
薛修卓仍然在教李劍霆,李劍霆沒有參政之權,卻有聽政之權。
她一日睡得很少,早課以後小睡片刻,下午就是以孔湫、薛修卓為首的內閣會議。六部大小事宜都要由內閣呈報,他們站著參酌商議,李劍霆很少開口,但她態度恭謹,不論是早課還是會議,永遠比大臣先到,會立在明理堂簷下恭候。
孔湫、岑愈原本對